“既然一个大姓都可以自行制定族规,那都府衙门为什么不能制定只在都府有效的规矩?”邓名得势不饶人:“这是事急从权罢了。”
这话顿时让任堂回忆起一段惨痛经历,邓名就是靠着“事急从权”和“祖宗之法不可变”的车轱辘话强行推行了同秀才政策,虽然已经有了忠言不被采纳的预感,任堂仍进行了最后的努力:“提督明鉴,若是虏廷造谣,说提督修改律法,不但会让皇上、朝廷、晋王迷惑,也会让天下的缙绅担忧,他们可不知道这是都府的地方律法,会误以为提督想夺去他们的佃户。”
“谣言止于智者。”
不出任堂所料,邓名顽固地拒绝了他的进谏,说什么也不肯承认地主——佃户关系。
经过明军的再三审核,最后成都只保留了一千三百人的常备军,邓名给了五个最重要的卫士一人一个少校军衔,其余的十五人都是上尉,加上原本的二十多名上尉,组成了成都常备军的最高层。其余的人军衔从下士到中尉不等,邓名在全力供应这支常备军饮食质量的同时,还每天都亲自给他们授课,和卫士们一起教常备军官兵读书认字。
每天上午都是文化课时间,除了认字外就是总结经验教训,与李国英、赵良栋的那一战虽然只有短短一天而已,但需要总结的得失非常多。到了下午,常备军官兵就进行针对性训练,把上午讨论出来的各种思路进行试验。这些实践会被记录下来,第二天就向全军推广,成为第二天上午讨论课中的一部分基础。
在邓名练兵的同时,对剑阁等地的侦察也在继续。
四月下旬,邓名屡次召开上尉会议,所有的常备军上尉都会列席,和邓名一起公开讨论下一步明军战略问题。现在这种讨论会经常进行,这几十名上尉在参加完会议后,就会把会议内容带回各自的单位中,与其他官兵一起讨论,然后再把他们的意见反馈回来。
“我军从剑阁出发攻击保宁、广元的方法有两种,一种就是高明瞻的战略,召集五千人的军队,然后动员两万民夫背粮食。不考虑粮道和补充,全军向广元进攻,夺取城池后靠缴获清军的库存维持军队。”虽然邓名通过审问俘虏知道广元等地非常空虚,不过这个计划还是让他感到不舒服:“好处是,我们需要征召的战兵、辅兵数目有限,对都府的生产影响有限,而且需要的准备时间短,征召令下达的十天内,我们就可以出发;坏处是,我们的攻击不能遇到任何意外,如果清军突然出现援军、或是遇上暴雨、或是守军抵抗异常顽强、或是守军不顾死活地纵火焚烧仓库而且我们没能及时扑灭,那军队就会遭到灭顶之灾,和高明瞻一个下场。”
经过几天的讨论后,常备军各级官兵都觉得这个计划有一些风险。清军在不久前刚经历了一场大败,短期内派不出多少援军,很难充实空虚的广宁、保宁,但谁也不敢说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李国英会不会突然放弃重庆全军退回保宁也未可知。如果可能的话,明军上下都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
“另外一种办法就是确保粮道畅通,我们需要首先恢复江油的仓库,整理都府和江油之间的道路,向江油运输足够多的粮食;然后修建从江油到剑阁的道路,再把粮食运到剑阁储存起来。”邓名说的第二种办法就是当初吴三桂在东川做的事,除了大型仓库和道路外,还要建立沿途的驿站和烽火台,保证后方的将领能够及时掌握前线的情况:“等我们在剑阁的仓库修好后,我们就可以送去战马,对广元、保宁进行持续的侦察,了解清军的虚实。这样我们在进攻的时候就不是赌博,而是深思熟虑后的行动,就算短时不能攻下,我们也能得到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即使遇到最差的情况,我军也可以在粮草耗尽前退回剑阁,然后有条不紊地返回成都。”
后一种战略的好处很明显,但自行难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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