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刚赶进来的侍卫和后续还在来的人手全都赶了出去。
并继续道:“方之,今天道长的话,一句都不要向别人透露,有人问起来,就说我请了一位有些本事的道人来处理此事,出去吧,封锁这里。”
接着又换上一副笑脸,拱手道:“还请道长救救这千里赤土上的黎民。”
“你倒是个惊觉的,我两句话就品出来了,说说,这里怎么回事?”
“唉,天怒人怨,必有灾殃。自蒙兀人入主这河间府以来,横征暴敛,比金人更残酷,如此也就罢了。”
“自去年入夏,河间府又起了旱灾,到今年,整个河间乃至河北,都没下过几滴雨,这里尤其严重。今年年初,天气刚转暖,蝗虫又起了。”
“本来已经熬不下去的黎民,纷纷逃难,我身为这河间府的断事官,却逃不了,好在此处还有蒙兀人囤积的军粮,好歹能撑一段时间。”
“但这也就罢了,两个月前,蒙兀人大军被调了出去,往南边黄河边去了,之后,城里就异事连连,先是不断有人口失踪,还是城里大户人家的闺女。”
“接着,城里又兴起一个崇拜蝗神的邪教,他们声称,这场旱灾和蝗灾是蝗神降下的惩罚,是因为有人不供奉蝗神,反而信仰佛道这种异端,只有信仰蝗神才能得救。”
“这也就罢了,他们还能弄来粮食,迅速将本就缺粮的贫民拉拢成他们的狂信徒,一些想逃出城池的大户人家,都被他们捉了回来,当众喂了蝗虫。”
“也是怪,那些蝗虫就听他们的,不去骚扰他们家,那位蝗神神使声称,蝗虫就是蝗神的使者,只有这座城池中所有人都信仰蝗神,这场灾难才能缓解。”
“而我,怎么可能信这种鬼话,不得已组织了一些大户人家,将他们的家丁编组,日夜巡逻,将他们阻隔在城南。”
“所以现在所有蝗神信徒都盯着我们,我生怕他们哪天忍不住,直接不计生死地冲入这里,那样,事情就遭了。”
“不得已,我也派了许多人出去求援,周边府县,蒙兀军中,甚至是行省之中,可惜都没有回音。”
陈天听了这番陈述,摸了摸下巴,觉得大致还是可信的。
而就在这时,那位叫方之的侍卫已经封锁了这里,现在门前,想起陈天的话,想了几遍,突然冷汗噌噌而下。
里面这位道人知道铁木真的死讯,知道窝阔台继位,甚至知道蒙兀人下一步的军士行动。这哪一件不是极端机密之事,而且看这位对蒙兀人的不在乎态度,显然不是友善之人,这就细思极恐了。
而陈天听了一会,开口问道:“这邪教为首的是谁?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为首的是一位叫三爷的家伙,这是他的画像,他们现在盘踞在城南陈进士府。”说着,他从旁边翻出一副纸质画像,递了过来。
陈天看了看,一个满脸疮疤的家伙,一看就是个二流子。
“你就是被这东西逼得无计可施?”陈天笑了笑,扬了扬那画像。
“时逢乱世,什么都可能发生,更别说这种陡然兴起的邪教,有法术在其中作祟。”
陈天笑了笑,直接消失在空中,遁形去了城南。
城南陈进士府,原本是辽代一位汉进士的府邸,五重的大宅子,蒙兀人征服这里后,当了一段时间一位千夫长的私宅。
自从这里糟了蝗灾,蒙兀人撤退,这里就在某一天被那蝗神使者,这位叫三爷的家伙和一干党羽占据了。
这里很好找,陈天直入这府邸,还隔的老远,陈天就感觉到那种腥燥的妖气,微弱,但是数量多得吓人,有上百股。
陈天直入宅子中心,在最里面一进宅院中,看到了那位三爷,他正在以活人喂养无数幼小的蝗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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