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会尽量争取保住你的性命,但是……”
“我知道该怎么说,我会承担责任的。”
“康德,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女王陛下非常担心你——”
康德苦笑了一下:“跟陛下说,自己多保重,我很可能要辜负她的期望了。”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坏消息,关于陛下的。”
“说吧,我挺得住。”
“陛下婚飞的日期和对象已经定了。元老院已经公示,”老将军停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么,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是纳霍尔。”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亲耳听到,康德依然觉得自己被投入了深不见底的冰湖。
他听见自己的头骨在咔咔作响,有什么东西要冲开头盖骨喷射出来。
他觉得脸发胀,头发晕,手脚似乎有点发麻。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失败了,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
老将军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我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可是……放心吧,我会用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一切的,包括我为什么去那儿,又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去那儿。”
“你——”
“别说了,你快走,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你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老将军,千万别为我出头,否则,你自身难保。如果我不在了,女王陛下能依赖的重臣或许就只有你了,千万保重。走,走!”
老将军急匆匆走了,康德陷入了沉默。
束缚四肢和双翼的土属性法术没有加深痛苦,自从选择了“打破物种限制”,他已经取得了高额土属性抗性,区区锁链,他只要一扭身就可以扯断。
“这点所得,和我将要付出的,完全不成比例啊。命运,真是有趣。”
很快,康德走上了命运的审判台。
前一天还是意气风发的英雄,而今天,他却成了一个被审判者,要接受元老院的质询。
宽阔的蜂巢广场前万头攒动,女王陛下端坐于高台之上,目光充满哀伤。高台之下,是半月形环坐的七位元老,他们是今天的判官。
七位元老面朝的那个圆心位置,是康德,他背后不远处有数排座位,是和他一样的雄蜂们,纳霍尔赫然坐在前排。
老将军斯泰尔坐在最后,目光中满是焦急。
康德居然微笑了一下。
他没有哭的习惯。
好笑,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无非被流放而已。
这有什么好笑呢?当然好笑,因为我现在没有被流放,接下来我要做的,是拼命把责任朝自己身上揽,拼命把假的说成真的,拼命朝被流放这个对我自己最烂,却对其他所有人最好的结局去做。
这就是我,一只雄蜂的宿命。
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
他的微笑让台上有的元老坐不住了,一只少了一条胳膊的雄蜂瓮声瓮气问道:“康德,你笑什么?”
元老发话,意味着质询——或者说审判——开始,场中安静下来。
“我在笑自己。前几天,我还是战争英雄,现在,居然是个囚犯。命运是多么神奇,又是多么令人无奈啊。回想这两天的事情,简直如梦幻一般,梦醒之后,充满了美丽的回忆和深深的遗憾。或许,要不了多久,连现在的笑容也会永远凝固在记忆中吧。”
另一名元老道:“康德将军,听起来您似乎十分悲观,这与我所了解的您大相径庭。我希望不会是因为受重伤吧?如果您觉得身体不适,可以提请休息。要知道,您这样有影响力又品行高尚的战将乃是所有蜂的榜样,我们将尽一切可能保障您应有的权利。”
康德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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