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了,他早就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比谁都会演戏,比谁都狠心。
当年分明是他怀中的‘宠妾’,如今却能冠冕堂皇地问出‘谁’。
他似笑了一下:“一个故人。”
“她在朕的皇宫里?”
宁绍清淡漠道:“不在了,她六年前死在扶桑了。”
玉珥嘴角勾了勾,拎起衣摆上了台阶,金丰台是皇宫里最大的宫殿,历来用来宴请各国领袖,每一处风景都雕刻得精致典雅,这个莲湖因湖中的漂浮着大片大片的莲荷而得名,如今恰是花期,粉嫩色的花苞开的赏心悦目,翠绿色的荷叶更添生机。
玉珥出神地看着这荷花,身后三步之远的人问了句:“听说你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是为了席白川?他已经死了,你还打算思他多久?”
玉珥从容道:“不急,余生有多长,朕就等他多久。”
她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就好像她要等的那个人,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而不是坠下山崖生死不明。
“如若你是为了别人,我大约会不服气,但是他的话……”宁绍清拂了拂衣袖,微微仰首,“他是当今我唯一服气的人,输给他,我无怨无悔。”
从他愿意为你远赴扶桑开始,他就知道他自以为对‘白莱’的感情,远不如他对她的感情,他扪心自问过,如若‘白莱’被席白川抓去了帝都,他可会亲自冒险强去,深入虎穴把人就回来?大约是不会的。
所以他得到了她。
而他失去了白莱。
玉珥挑眉:“指的是,智慧?谋略?还是武功?”
宁绍清眯起眼,狭长的眼线看起来如柳叶如刀片,他知道她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可她偏偏曲解了她的意思。
是因为,在她眼里心里,他从来都不够资格和席白川比对她的情吗?
宁绍清笑了,她还真是数年如一日地刻薄。
罢了。
她既然要当白莱是陌生人,他又何必再挑起话题。
他淡然答:“都是。”
玉珥和他一起走了一圈莲湖,等到回到金丰台,宫宴已经散了,只有宫人在收拾桌椅,玉珥看到远处华灯下静静站立的身影,是她的七妹,大概是在等他吧。
分开前,玉珥忽然问:“扶桑王,你们扶桑盛蛊,情蛊可有得解?”
宁绍清诧异:“你的情蛊还没解?”
玉珥摇摇头没说话,上了轿撵,摇摇晃晃回养心殿的时候,她想,无解的吧,否则他怎么舍得离开她这么多年,一定是来不了,所以才没来吧……
长熙四年秋初,北沙送来奏章,这份奏章不是君王写的,而是几个大臣联名上书的,上面洋洋洒洒列举了他们的君王数十条罪状,说他自登基以来,荒淫无道,劳民伤财,苛刻百姓,不堪为帝,经过他们国务院各位护国大臣一致决定,废黜君王,另立新帝,特请长熙帝准许。
玉珥看着脑门直疼,心想这个北沙真不安生,北沙的人真会睁眼说瞎话,真以为她远在帝都就什么都不知道?
北沙君王从来都只是个傀儡,财政军三大权都都掌握在国务院手里,曾听说,君王连做衣服需付的一个银元宝,都要写出去一张长达数百字批文才能从国务院手里拿到钱,这样无权无势还穷的君王,哪里来的能力去‘荒淫无道’‘劳民伤财’?用脚趾都想得出来,肯定是这个君王不听话,国务院觉得自己权威受到挑战,这才要废黜君王。
玉珥为难了,她是最不愿意干涉这些属国家里的事,也不好干涉,但也不能这么容易就准许了,否则他们一换君王换上瘾,还不每年都换,成何体统?
玉珥想了一天,第二天早朝,她把这件事跟大臣们说了一下,最终和大臣们达成共识,决定派出一个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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