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节 生前身后(第4/5页)  血唐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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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得重孙一二,就足以笑傲九泉之下,再无半点遗憾。

    “父亲,儿若就此一走了之,此生若不能再见父亲,儿宁可一头撞死,也绝不苟活于世。”文若斩钉截铁道。

    “那你是想让长史府上下死于非命?啊?为父嘱托之事,重于泰山,你若不从,为父死不瞑目。”陈卿嗣面无血色,见文若有所畏惧,冷冷道:“好了,丑时已过,去给你母亲请安吧。”

    说罢,陈卿嗣拂袖而走,空留文若一人拜首于地,泣不成声。

    陈文若心绞剧痛,长跪不起,心中千呼万唤道:“为何父亲病重却执意如此?为何他老人家不肯让我送他最后一程?事已至此,父亲仍不肯放弃长史之位,我身为朝廷命官之子,可终究身为人子,难道父亲不应放弃官爵利禄而保全家性命?若就此下去,后世之人将怎样评价父亲的德行?若不借机除掉曲览,又怎么洗去父亲和长史府在百姓心中骂名?”

    文若百思无用,恨无所恨,捶胸遁地,痛定思痛道:“既是父亲以命重托,儿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替父亲实现,可无论如何,明日夜里我必须赶回府中,不能再托,速速收拾行李。”

    文若不再疑惑,悄然出了祠堂。新阳东升,已是寅时,待文若走回婚房,轻推开门,光线煦暖,房中仍是一片红晕烂漫,依墨正熟睡于榻。文若走近望去,依墨身姿绰约,婉若一把柔情万斛的油纸伞,倒映于碧波万顷的江湖之上。文若不禁心生怜爱,不能自已,躺在塌上,将依墨轻轻揽入怀中,贴耳细语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泽,不能与夫人尽享新婚共枕之欢,甚是惭愧,待文若将父亲所托之事办妥,定当与夫人生儿育女,共剪花烛,只盼夫人明日逢凶化吉,能躲过此劫。”

    说罢,文若轻轻将依墨揽下,余光却见依墨听懂似的,含羞一笑,翻身睡了,文若心中感慨万千,吻了依墨,取出行李川资,轻扣上门,拜见母亲去了。

    杨氏每日寅时过半便会起身,为文若亲膳早点,昨日大婚,也不例外。文若在母亲房外等了一刻钟,不敢打扰,杨氏推门见文若苦等,心想必是为昨夜洞房之事发愁,问道:“莫非儿媳不讨欢喜,儿怎么起得如此早?”

    文若见母亲身体康泰,恍惚想起父亲,却万不敢将此事明言,怕母亲生疑,只得苦乐道:“依墨很是乖巧,懂事贴心,儿甚是喜爱。”

    “今日你方且带依墨去都护府向曲大人行礼,午后便回府来,不许偷懒,去书房念书。”

    “回母亲,儿今日恐怕无法回府。”文若躬身,耐心解释道。

    “你昨夜方才大婚,今日不守着娘子,又要去何处?为何还带着随身衣服?”杨氏皱眉怒道。

    “儿今日要替曲大人办些事情,无法回府读书,请母亲原谅。”

    杨氏听后,怒气渐消,问道:“你我有约,一日不读书,就要受得木杖。”

    文若就知母亲会如此,只得叹息道:“孩儿愿受母亲责罚。”

    “我并非责罚于你,是要你记住,人活一世,不可不学,若不学无术,则惘活于世,就算你日后不得明经进士,也要学有所长,你可明白?”

    “母亲教诲,儿句句谨记于心。”

    文若作揖罢了,脱下上衣,露出胸膛背脊,长跪于地。母亲杨氏从房中取出一根四尺长七寸宽的木棒,站在文若身后,用木棒砸向文若前胸后背。只听铿锵回响,文若赤裸背后的刺青已是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自小文若淘气,不喜读书,母亲便棍棒伺候,严管其成才,所谓木杖,就是要在文若身上,打折这一整根七寸宽的木棒为止。文若心知此事决不可透露一星半点,甘愿受罚,也不想母亲起疑多问,宁可鲜血呕出,也不送口一句。

    半个时辰后,木棍为折,母亲杨氏已是满头大汗,气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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