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骤然严肃地说道:“既然你与依墨姑娘的婚事已成定局,你们长史府与都护府亲上加亲,以后父亲大人的处境恐怕是更加不妙了,今后在交趾城中,还望文若兄能多多照应。”
文若无奈点头,深知父亲这一招棋走下去,自己便真成了曲大都护快婿。曲览膝下无子,日后必将一切权力交于自己,只恐日后与甘府上下成了劲敌,再无法与甘泉交心相处。
文若苦涩笑笑,略显疲乏,自嘲道:“如今我娶了当今交趾第一美人,福祸难测,泉兄是已婚之人,恐怕到时还需泉兄指点迷津。”
甘泉相视而笑,心照不宣道:“好说,好说啊。”
下山后,文若辞了甘泉,心中乱绪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回到府上,已过午时,文若饮了一壶二十载普洱,仍觉着烦闷。父亲陈卿嗣与母亲杨氏均不在府上,文若遣走府中下人,心里窝火,自是不想娶那素未蒙面的美婆娘,更不想与都护府再牵扯上任何关系。
文若本是壮了胆子,找到父亲陈卿嗣,要当面将此事问个明白,可思来想去,文若没有底气,更猜不透父亲半点用心,只得坐在府内交椅上,反复琢磨。
“我本是未来西宁王驸马,就算曲览将掌上明珠委身下嫁,依墨姑娘也只能暂居媵妾,不为正室,这些曲览不可能不知,再说这几年,依文姐姐出走曲府,曲大人对这个依墨姑娘定是百般溺爱,以解思念长女离家之苦。都护府势大,长史府力薄,曲大人如此精明,若不是非常时期,怎会降身联姻,将唯一的女儿嫁到我们长史府?今日甘泉态度暧昧,实在让人起疑,看来曲大人与甘大人这盘棋已经博弈到最后几颗棋子,如果我所料不错,待我大婚之后,甘锰将军必会重贿于我,若是如此,交州这场动乱,我长史府上下是难以脱身了。”
文若双目如炬,盯着手中茶杯静静思索,瞑目间,一团深不见底的黑暗将他团团笼罩,仿佛脚下大地裂开一条五米多宽的深渊。
文若恍惚片刻,远远听见碎如沙粒的脚步声传来,文若抬头一看,见陈富正行色匆匆赶着小步趟进府来,绕了许久才在茶房瞧见文若,火急火燎道:“少爷,可算找到您了。”陈富不顾身份,急忙从桌上捡了杯已凉的茶水饮下,喘着说道:“少爷,请跟我走,长史大人有事相见。”
“何事?为什么父亲不亲自来找我?”文若已知事情脉络,故而无比镇定。
“大人现在正在都护府上,说有要事与少爷商议。”
“要事?哼!何等要事,非要我赶去都护府商议?”文若啜了口茶,仰着背,闭着眼,摇着手中的扇子,不紧不慢道。
“这,老奴倒是不知。”
“不知?”文若气定神闲,随之面色突变,勃然大怒道:“父亲要我娶那曲家二小姐,是与不是?”
这一嗓咆哮吓得陈富力气散尽,手中茶杯‘啪’的摔个粉碎。陈富战战兢兢,不知所云,只因这桩婚事是长史大人今早刚做的决定,不知这大少爷又是如何得知的消息,故而乱了方寸,只得低头,缓慢声色辩解道:“少爷既然知晓,老奴也不敢隐瞒,只请少爷应了这门婚事,也不要让大人从中做难呐。”
“不让父亲为难,那就索性让我为难?啊!”文若怒不可遏,摔下手中折扇,气得左右来回打转,指着陈富鼻子,颤着手腕,挥袖嚷道:“我母亲呢?这等荒谬之事,难道她也赞同?”
陈富把头埋得更低,声色淡然,一字一句咀嚼清楚:“夫人并未反对。”
满头怒汗的文若一听,心里一下凉到极点,身体失衡落在交椅上,嗔怒干瞪着眼,紧咬牙根,怒不能言。陈富不敢出声,一动不动伫在那儿,躬身静候着文若答复。
“好,好。”文若闭目皱眉,狠狠从牙缝中吐出两字,双手一拍椅子,蹿起身,撅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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