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时刻河北道相州
相州小屯,凤栖垣客栈。一间陈设清雅房间里,一位白衣女子正在靠窗而立,手心拿着几片粘着黄泥的甲骨片陷入了沉思。如果从空中的角度看下去的话,可以清楚地发现客栈几个暗角,以及客栈外围有两三层隐约的防御圈。更远处的官道边停着几辆坚固而低奢的马车,一位不算年长的地方官正在略微沉重的踱着步子,不时抬头看一眼远处的阁楼。
“张大人请回吧,我家小姐说了就在此处盘桓几日,不敢叨扰本地大人。”一位一袭白衣的骑士略微傲然又不失礼节的说道,“您也看见了,我家白大人把府中最精锐的缔骑组也派出来了,安保不会有问题的。”
“那是,那是”,张驰擦了一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躬了躬身,“卑职作为白大相爷五期门生,自当尽地主之谊,不碍事不碍事,下官就候着。”
白衣女子轻轻的回过神来,缓缓地走到一张花桌前。桌子上摆满了更多的甲骨片,依稀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形象,可以明显辨认的有龟、猪、狗、马、牛、羊等,甚至还有的同时从衣袖拿出几片样片给在座的几位分发了一下,“她们的解释是,她们的帮主叶红雨近年在创造一套刀笔剑法。热衷于搜集文字属性的古物汲取灵感。依据大唐令,上溯到汉武帝以后的古物归朝庭所有。然则此物显然古旧度远超此列,另外根据偏远区域自治管理条例,在下竟然也无所依据,小冲突后只得以城防过所文件不完整将其所掘之物截留,并将之监视出本域。”
在座的人彼此交换了手中的甲骨片,因为都是武学之人,自然能够感觉到甲骨上以刀刻画,避弯取直之气势,竟然还真有斜切直砍的杀伐快意。有的人已经手腕虎口微微抬起,在微微的虚空模拟了几笔刀剑的运行杀意,确实妙不可言,只是文字内容似乎比秦篆还要不可读。
“再后来的事,白大人您也知道…”
白大相爷轻轻摇头微笑道,“老夫小女白素,自幼就在夫人掌管的天书阁里阅尽群书。可以说世间堪布发行的速度远远不及她读书的速度。因此,当日她在书阁偶然听得此事,听闻有新鲜样本以后,迅速就赶往河北道。要不是在长安城外道上迎头遇上出访回来的我,恐怕除了丫鬟,连个府兵都忘了带…”
众人自然知道白大相爷的心肝宝贝,世间号称书痴的白素小姐。但只有极少数的人,甚至在座的大半人都不知道。她还是御史台“源起”小组的实际幕后人,负责甄别和追踪可能会影响帝国的初兆事件。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一件事,在一次公开宣扬但小规模的宫廷比赛上,白素小姐在通读和记忆上竟然输给了李憾这小子,而一句戏言“输即嫁”竟然成箴。
可能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这一点,不禁相视一笑。只有白大相爷内心苦笑了一下,他一直怀疑白素是故意输给那小子的。而李憾一句“未应娶”差点让白大相爷想活活拍死他。要不是相爷夫人同样中意且维护那小子。他恨不得把李憾发配到渤海望去晒鱼干。
“那些都是很好的,可是我偏偏不想要。”这句话只有离这里八个街区以远的杏花坊的某位歌姬才知道,那一夜李憾听遍了她所有知道的古琴曲,以至于她生生弹断了两指义甲片,手指疼的此后一旬不能接客,成为坊里迄今为止拒客最奇特搞笑的理由。
“小女已经先行传书回音,她大概猜测到了昆仑人的目的,但说文书上不方便说。”听得白相的话,御史大人突然心头掠过一丝担忧,老江湖的他似乎嗅出了隐隐的一丝危机。
“所谓肖文创功,在下也认为只是表面的托词,但一时也找不到更深层次的目的。先前采集的一批刻符甲骨在下正在请太学阁研究,略有进展,但还没有最终结果。但据初步判断,应该是高古时期的国家档案,记载是一些祭祀的过程,似乎也算不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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