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上时见侍者往来,阶下空荡青石场只立一人,悠悠远景,尽显苍茫。
羽林郎马超见状快步走下石阶,欲扶陈道入殿。
“先生,殿中有暖炉,且入殿等候。”
“孟起,如此雪景,不赏岂不可惜?”陈道摇头笑拒。
“先生本是洒脱之人,陛下不会怪责先生的。”马超多次见过陈道的放浪形骸,但他只要踏入这宫廷便如换了一个人一般,严丝不苟,步步谨微。
陈道不言,亦不动。
“先生,此间又无外人。”马超再劝言。
“孟起且记住,君臣之礼不是做给外人看的,人心易幻,磐石之志需从微小,方不被外物所动,生了苟且懦弱之心。”
没有人天生就是大公无私,忠义无双,陈道也有贪欲,只是他在尽全力遏制罢了。
“学生受教了。”马超点头道。
半个时辰之后,雍帝亲迎陈道入殿,二人相对而坐,侍者安置棋具。
“朕贪睡误时,先生见谅。”刘协朗笑开口。
“贫道也是刚至,请陛下落子。”陈道抬手示意刘协先行。
刘协落定一子,面容略显激动:“先生,三辅近日风声愈紧了。”
陈道点头,落了边子:“不破不立,风声过后,雷雨交加,陛下可准备好了?”
“当然!此刻朕越发觉得先生棋局精妙。”刘协第一次经营如此大的盘算,对陈道由衷钦佩。
“贫道棋力浅薄,多亏贾尚书与李尚书的指点。”阴诡不过贾文和,人心难胜李文优,如果不是这二人强推,陈道也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
“朕落此招,先生这片棋子难逃围杀。”刘协执棋落定,侍者捡拾陈道的死子。
“弃了也好,少了这些人,朝廷府库也轻松。”仅长安城内供养的二千石以上官员多不列举,三辅地既要建民生,又要树军资,官员的俸禄拖欠久矣。
“那这数子呢?先生若再弃,只恐棋局不稳。”刘协道出了自己的担忧,从汉光武开始,这些棋子一直撑着大汉前行,底蕴之恐怖亦可反食整个棋局。
陈道长舒了一口气:“也弃了吧!重新落定黑白子,在这个过程中大汉也可缓一口气。”
只要棋盘够大,便会有层出不穷的新棋子,也许这些棋子最终会像前辈一样走向腐朽破败,但在落定伊始,此棋子是执棋者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
“先生,朕要赢了。”棋盘上的白子越来越多,陈道败局已定。
“陛下在赢棋之际,切莫忘了这棋盘,是棋盘给了棋子经纬,给了它们博弈之所,使其灿耀。古往今来,就是有太多执棋者忘了棋盘,才会被赶下这博弃台,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水能载舟,亦可覆舟。”陈道起身一拜道。
“朕定当谨记先生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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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话右扶风,茂陵县。
卫尉马日磾遣府上主事走茂陵马家,知会家主马校共举义旗。
初登门,马校亲自做迎,奉茶周到。但闻马日磾所谋后,渐变兴致缺缺。
“公考先生与主公系出同族,主公此谋也是为了振兴马氏,望公考先生莫辞。”
马校近年来修身养性,阖府自守,已无争雄之心,继道:“主事有所不知,右扶风昔年凋敝,由广厦太守经营复兴,此郡百姓深念其恩,校即便有心,亦无力矣。”
马校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当初马腾作乱右扶风,张安一份规劝书信便可止了兵事,由此可见右扶风百姓是何等崇敬景桓侯。
“公考先生,右扶风不乏识势土豪,若公考先生与之联合,定可集结成军。且迎帝入关之后,各家皆得封赏,岂不美哉!”马日磾给朝中众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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