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考了几十年,连个秀才都没中,你让那‘乱臣贼子’保佑我中举,这不摆明了咒我嘛,当即丢下茶碗,恨恨的离开。
每行都拜祖师爷,打铁的拜太上老君,捏泥人的拜女娲,蒸馒头的拜诸葛亮,杀猪的拜张飞...
前世梨园里拜的是李隆基,这方世界没了唐朝,自然就没了纵情歌舞的‘唐明皇’,行当不统一,拜的五花八门,南边的拜西王母,中间的拜董卓。梅家园子在汴州地界,王酸儒以为他们拜的董卓,自是觉的梅长青轻贱了他。
其实王酸儒弄错了,凡梅园弟子,一早一晚两炷香,香炉前那牌位上写的清楚,拜的姓梅,三个字。入门拜祖师那天,梅长青惊呆了,心里盘算着,哪天这位祖师爷要是显灵,他一定得问问,“爷,您也穿了?”
曲终,人尽散。
“你惹那酸儒了?”
王酸儒离开,梅阑在台上看的清楚,梅长青也不隐瞒。
“他嘴脏。”
梅阑皱了皱眉,没再出声。
晚娘是个护犊子的主,嘴不饶人,青楼女子多泼辣,虽然她赎身多年,平日里也看着温和,但骨子里的性子却改不了。
“往后别惯着那老东西,这个他看不起,那个他瞧不上,他也不称称自己那斤两,整日里四处讨活儿,活的有上顿没下顿的——”
“行了,”梅阑听的不耐烦,轻斥一声,“你少说两句,他总归是个儒生。”
总归是一家之主,二十来口子人的掌柜,晚娘没敢再顶嘴,小声一阵嘟囔。
“儒生怎么了,吃他了还是喝他了?咱有手有脚,吃的是祖师爷赏的饭,碍着他啥事儿了。”
梅长青揽着她劝慰。
“您别生气,犯不着,他嘴那么脏,也活该他一辈子落第。”
晚娘这才展颜。
梅家园子分早晚两场,天色渐黄昏,铜锣声响起,茶楼里又热闹起来。
后台里,众人忙着上妆,三师兄梁沁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师父,师父,不好了,大师兄出事了。”
梅阑不满的呵斥。
“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弟子知错。”
粱沁连忙上前认错。
见他不过是无心之错,梅阑也就没多计较。
“说吧,什么事?”
粱沁慌忙说事。
“师父,找到大师兄了,他在‘清香院’挨了揍,等下怕是登不了台了。”
“又是为了那小春香?这蠢东西,气死我了,他人在哪儿?”
见梅阑怒气冲天,粱沁也不敢隐瞒,吱吱呜呜半天,终于道了实情。
“我将大师兄背回来了,在后跨院,伤不重,就是破了相,怕是登不了台了。”
大师兄叫李庆之,生在青楼,青楼不养男人,他娘不舍他做个龟奴,就求到晚娘门前,晚娘念旧,便磨着梅阑收了他。起初时,他娘还常来看望,身边常带着个叫春香的小丫头,一来二去的,李庆志就跟那丫头相熟了,后来,他娘被一个老富商买走了,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古人早熟,李庆之稍长时,陷入情迷,得空就往春香的房里头钻,梅阑见他被鬼迷了心窍,多次劝说不顶事,也就死了那心,由着他去了。
姑娘大了,见多了人事,梳拢后,又接了不少贵人,对李庆之的心思也就淡了,烦的时候干脆就躲起来不见。
李庆之不甘心,想了个法子,你不想见?那我就嫖,往后一领了月钱就往清香院跑。这不今儿早收园,梅阑刚给众人发了例钱,他就没了踪影,眼看晚场将开,也不见他回来,梅阑便让粱沁去寻,众弟子对李庆之去了哪都心知肚明,梁沁直奔清香院,人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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