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若路过客栈,虽然很不想看那些家伙,可还是没忍住转头。一看之下就更生气了。那个白衣挎剑的剑子,掏了一枚泉儿出来,说上最好的菜,上最好的酒。
这位女冠心中特不服气,凭什么你们这些登徒子可以这么有钱?我们胸怀天下之人,却是清贫无比。
张木流传音笑着说:“帕若姑娘,这么想就不对了。非要问个凭什么,就凭人家有本事靠正道赚钱。”
帕若心中恼怒,这家伙听得见自己心声?可她还是倔强回答:“你怎么知道他们的钱,就是正道上来的?”
张木流笑着反问:“姑娘没去过豆兵城吧?”
帕若有些羞愧,一趟瞻部洲,最遗憾的就是没去豆兵城。
张木流继续说道:“不要紧的,到时去一趟扶摇城不就好了。只是有个道理我想跟你讲一讲。”
帕若已经到了渡口,停步不言,静静等着那登徒子开口,看他能说出个什么道理。
只听的耳边一道醇厚声音,让这其实也喜欢喝酒的女子,都有些闻见酒香了。
背剑青年说道:“在帕若姑娘眼里,我带着妖苓行走世间,是坏了天地纲常,是吗?可姑娘有没有想过,我辈修士靠着汲取灵气修炼自身,求个长生快意,又何尝不是有悖自然?”
帕若倔强答道:“我道门弟子修的是自我,不为长生。”
张木流笑道:“好,就算不悖天道。那我还有一问,姑娘一见妖苓便要捉妖,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她这般模样,却是个元婴鬼修了?”
停滞不前的道门女冠忽然有些心神失守,她怎么就没想到,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元婴鬼修,死的时候,又怎么会超过能看出来的年龄?几岁的小女童,死前又能做什么错事?那么小的年龄就死了,十有八九也是枉死。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那年轻剑客又出声了。
“帕若姑娘,我年龄比你大得多,走的路看到的事儿也比你多,所以我遇事会想的多一点儿。很多事并不是你看见的那个样子,咱们心中有善念当然是好事儿,可若是只凭个人喜恶去断定一些事儿,其实是不好的。我说这么多,并不是要怪罪你还是如何,只是想着,日后这一方天地会多出来个愿意替人鸣不平,愿意多管闲事,愿意去替人想一想的道门女冠。”
帕若抽了抽鼻子,迈步走向渡船,进去前才冷冷说了一句:“要你管!”
……
入夜的搬山渡,无论阴晴,都会有一圈儿从云海直上山是要看看这位用剑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厉害。
无疑是有人捧杀了。
唉!好不容易要回家了,渡船上还得小半个月时间,到时能不能赶在离秋水生辰前都不知道呢。
那个爱穿红衣的女子,生在八月十五。
最后一剑将丘玄聪砍飞,是因为这个本事虽高,嘴里却总是爱乱嚼的家伙说:“我与岳然教了钟守矩一段儿时日,那家伙现在可一直觉得溪盉喜欢你。”
云溪河畔的那个姑娘,怎么会喜欢自己?自从在那宅子外,年轻杀猪匠拿着杀猪刀护在女子身前时,溪盉心中已经装下了钟守矩。至于钟守矩觉得溪盉喜欢自己,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这个家伙在胡咧,岳然是不会干这事儿的。
张木流有些高兴,有些人即便没见过几次,但确实可以当做朋友。
青年猛然起身,也不背剑,独自往外走去。那不应有酒,怎么也得去尝一口,不然岂不是白来了。
一出门,张木流就知道自己今天是没法儿喝酒了。因为那个女冠正站在阶梯边儿上,往客栈内看着。
女子见张木流走出,猛地转头去看云海,好像在只是这处地方赏月极佳罢了。
张木流见状,也不搭理她,兀自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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