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利,还怕一枚通宝钱不够,硬要塞给僧人一枚五铢钱。可那中年僧人死活不要,说为的不是钱财,为的是集赞天下善念。
这会儿僧人过来张木流这边儿,视线依次扫过额头贴着符箓的妖苓,还有白麒麟与乐青,之后双手合十微微躬身,笑着说:“小僧路痴,与施主讨一份善念。”
妖苓噗呲就笑了,被张木流瞪了一眼还是没起什么作用,双手捂着嘴巴,支吾道:“噗!路痴?哈哈哈哈……”
那僧人见张木流不曾言语,便淡淡一笑,“没有钱财不一定没有善念,施主觉得呢?”
白衣青年从袖口捻起一枚五铢钱,递给那中年僧人,笑着说:“那我就与大师傅多买几份善念如何?”
僧人问道:“善哉?”
白衣青年笑着说:“善。”
僧人不再言语,而是笑着接过那枚五铢钱,又从怀里取出一枚佛珠,微微转身递给妖苓,笑着说道:“善念可不是买的来的,得一步一步修出来才是。”
妖苓看了一眼张木流,后者笑着点头,这孩童模样的女鬼才接住佛珠,两只手将那佛珠搓了一通,又拿舌头舔了舔,或许觉得味道很好,一把丢进嘴里,咕噜就咽下去了。
僧人这才开怀大笑,转身离去,口唱:“啊弥陀佛,果真善哉!”
刘工一头雾水,小声问道:“师傅,这人咋回事儿啊?怎么怪怪的?”
张木流笑着说:“这人可以被称为和尚了。”
肩头的白麒麟也是十分疑惑,传音问道:“这小鬼修咋回事?道门符箓不怕就算了,怎么连这佛意四溢的珠子吃下去都没事儿?天下最克鬼修的,不就是这两类修士吗?”
白衣青年丢了三枚通宝钱在桌上,起身缓缓离开,刘工紧随其后。
青年淡淡开口:“心中没鬼,鬼也是人。心中有鬼,人也是鬼。”
已经走了极远的僧人忽然大笑起来,自言自语说了句我佛慈悲。
张木流也是笑意不止,这是他这辈子碰到的第二个能让自己不讨厌的佛门弟子。
第一个是豆兵城的酒肉僧人不明,第二个便是这游走四方,却偏偏叫做路痴的家伙。
白麒麟适时泼了一盆冷水,“跟我说这些?你就不知道你们儒家那位先贤是遇麒麟而生,遇麒麟而死的吗?”
张木流撇嘴道:“我又不是儒家弟子,跟我说这些干嘛?”
白麒麟气得牙痒痒。
想来想去,张木流还是带着几人离开城池,继续北上赶路。巍国境内佛修众多,这又带着妖又带着鬼的,要是碰到个拎不清的非要斩妖除魔,便又是一通糊涂事儿。
方才那路痴绝对境界不俗,虽说打起来没什么好怕的,可干嘛要打?与其说掏了一枚五铢钱买上一份善念,不如说买了一粒佛珠让路痴试探妖苓。
巍国境内全是僧人,又怎会任由一个元婴境界的鬼修在深山害人?妖苓虽然年龄不小,可心性与模样差不了个多少,都是小孩儿。曾暖所谓的祸害方圆,更多是这个小丫头一个人太无聊了,跑去附近村庄吓人而已。久而久之,便会有些胆子大的乡民跑去山中,想看看那自称妖苓夫人的女鬼到底是个啥模样,自然会被妖苓戏弄一番。
至于那晚看着想杀黄朵,张木流也知道,她就是想看看那两个青衫男子心肠到底有多坏。只是王浪忽然暴起,几乎是自己凑去妖苓手臂的。所以即便杀人了,也是失手杀人,只不过那小丫头见王浪推开黄朵后,压根儿就再没起杀他的心思,只是想着好好给那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一个教训罢了。
若非如此,即便刘小北说了留住妖苓,张木流也不会留她。
最让张木流有些生气的,其实是女鬼想看人心,想着戏弄一番那几个境界低又不禁打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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