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站里,霞霞抱着最新一期的**期刊,等候去医院的班车。杂志是买给菲阳的,一向节俭的霞霞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义气。
霞霞的外公和菲阳的爷爷都在法院工作,她和菲阳是在法院家属区一个院子长大的。
从幼儿园、小学,到初中、高中她们都是同学,虽然没在一个班,但上下学都一块走;虽然并不见得有多兴趣相投,但熟悉和亲密程度,绝对属于那种:一起披着毯子演过格格的、无话不说的死党。
至少霞霞是这么认为的。
天空飘着小雨,一辆辆小车溅起水花呼啸着从公交车站前得意地驶过,里面坐着欢声笑语的孩子和父母。
霞霞恨恨地白了他们一眼,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暗算着和父亲相见的日子。
自有记忆以来,她就没和父亲一起住过,因为母亲那个羞于为外人所知的病——精神病!
这也是父亲离开他们的原因。只有外公外婆对她们母女不离不弃,母亲病情好转时,外公外婆会将她从医院接回来。然而,这样的日子对霞霞来说就是个噩梦,多少次,看着被母亲砸坏的家具,霞霞觉得自己也被砸碎,曾经她暗暗地希望母亲再也不要回来。
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菲阳正好和她相反,有极其爱她的母亲、父亲,只要出一点小事他们家七大姑八大舅,就会乱哄哄地赶过来。
可是,病房里摆那么多的鲜花、水果蓝,有用吗?
同学、老师、亲戚、朋友来了一堆,结果——
霞霞惋惜地摇头,又不免生出这样的感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老天也算公平,至少——
她定眼看着公交车站的不锈钢挡板,里面一个长发飘逸、身形婀娜的娇俏少女身影清晰可见。她骄傲地扬起下巴,蔑视着周遭那些手比自己腿还粗的女孩们。
原本阴沉的脸瞬间阳光灿烂,她麻溜地掏出手机,拍下了车站不锈钢挡板里的一幕,又用特写的方式拍手中的书,以及微雨的天空、和天空下那些凡人......
公交车到了,霞霞没有上车,她熟练地美图秀秀、ps、打字,删删改改好几次,最后才扬起眉毛发送了出去。
于是,在她和菲阳的微信朋友圈里就多了这样一条信息:“阴雨绵绵,一个让人想慵懒地躺在家里的天气,公交车站里,一个身影形单影只......只因想把一份温暖,送到一个失去健康朋友的身边。朋友!即算失去了健全的身体,也要坚强,因为有我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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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霞走进了十八楼这间豪华单人病房,前几次来都被保安阻拦在外问东问西,这次不知是不是熟悉了,她没有遇到盘问,也没有见到保安。
推开门,霞霞看见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菲阳躺在半支起的病床上,双手交叠地放在胸前,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欧式吸道。
“他给你买零食?!”霞霞塞进嘴里的草莓,停在了唇边。
“可不是!”菲阳得意地侧着脑袋:“我可没吹牛!连给我打针的小护士,都吃醋了,她们取笑文医生:‘文医生啊——吃饭都快没钱了,买零食倒有钱了。’”
“怎么会没钱吃饭呢,医生收入不是挺高的嘛?”霞霞因惊讶而上挑的双凤眼,看起来有几分妖艳气。
“我也是听护士们讲才知道的:文轩父亲是个煤矿工人,母亲已下岗多年,家庭比较拮据。至于收入——这么敏感的问题,护士姐姐们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阿弥陀佛,小僧又岂敢乱问。”
“没想到那么白净斯文的他,竟也这么不容易,老天真不公平。”霞霞没搭理菲阳的贫嘴,只感伤道。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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