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好酒,小哥再满饮此碗!”道人自己又豪饮一碗不说,偏还为韩浞又满上了一碗。
韩浞此时酒意上涌,早把之前给自己的约法忘了个干净,只知道酒到碗干。
只见他从道人手中接过酒碗,一仰头,又是满饮了一海碗!
二人一道一俗,一长一少,饮得酒意酣畅,就这么一碗接一碗,碗碗到手就空,引得四周旁人侧目观瞧,啧啧称奇。
饮到第七碗,韩浞只觉胸中意气盈满,不吐不快,竟然当众高声吟起一首《月下独酌》: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
一首吟罢,韩浞脚下一轻,就“噗通”一声,埋头倒在了酒桌上。
未几,就听他“呼呼”打起了轻鼾!
而道人那边,见韩浞醉倒,也是醉眼迷离看了他一眼,口中轻声念着一句:“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念罢,只见他脑袋一晃,也“啪嗒”一声醉倒,伏在桌边大睡起来。
店家却是见惯这样的酒客,左右酒账已经会过,也就由得他们去了。
少倾,一时半刻已过,转眼就是酉戌之交。
韩浞悠悠转醒,见面前酒桌杯盘狼藉,道人也醉倒桌上,忆起了自己先前的放荡醉态来。
“怎么会一饮忘形!”韩浞懊恼道。
他自小就少饮酒,尤其出门在外,恨不能多加十二分小心,往日里是断不会放任自己如此大醉酩酊。
说句万幸的话,好在如今是太平年间,这清河小镇民风也颇淳朴,若是换了甚少人烟的山间野店,怕是这会儿他的尸首都不知被抛到哪处崖涧去了!
思及此处,韩浞忽又想起了和“老神仙”的黄花观之约。
“糟糕,险些误了大事!”韩浞暗道不好。
连忙看了看天色,见如今天色虽晚,但尚未月上当空。
唤来堂倌问明时刻正是戌初,韩浞又连忙追问堂倌是否知道镇外山南有一处“黄花观”。
“方圆十里只有一座荒废了许久的破落道观,正是在出镇往南,却不知是不是客官要找的‘黄花观’!”堂倌虽不曾听过“黄花观”名字,可听韩浞点出“山南”,稍一思索,便想起左近是有那么一座仅存的道观。
“想必就是那里了!”
韩浞点头,遂向堂倌细问了去路。
“客官若要去那道观,只须出了镇口往西五里,有条岔口转南一直走,那道观就在道旁,十分好认。”堂倌往南一指,分说了两句,这才算是给韩浞道明了去处。
而今方是戌时更上,时候尚早,还有二时三刻才是和老道约定的时辰。
韩浞略一算计,从镇内去到黄花观,骑驴的话虽只要半个时辰,但难免路上有个迷路耽搁,若是在哪条道上行差踏错了,想来一时三刻怕是赶不到的。
说不得,这会儿他就得上路。
“看来也顾不得焚香沐浴了,只待见到道长与他分说一番,望他不要怪罪才好!”韩浞想到这里,就吩咐堂倌快去解了自己的白驴来。
话说,适才进店时只是交代了一声让店家好生喂养,却忘了吩咐还要往草料中再添一把黄豆,十个鸡蛋。
也不知自己的“青践”这会儿是不是还有脚力陪他夜行十里。
一旁的堂倌却实在不明白,这夜上的怎么还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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