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李商隐“幔亭一夜风吹雨,似与游人洗俗尘”的神韵或也可领略一二。
武夷宫的人报仇心切,走得很快,没多大功夫就到了山上。
等到了宫门前,路川停下了脚步,眼前的亭阁楼台比武当和天师府真是差远了,不过想来遭遇兵燹之前恐怕也不是这幅样子吧。兵燹之祸,可见这祸是有多么凶猛,山崩地裂和江河决堤也不过如此吧。
见路川神色不佳,武夷宫的人以为他是怯场了,不由得心中一喜,说这声“等着,有种的别跑”,就都进宫去了。
路川三人也并未理会,只是各自品尝着这份兵燹残留、几十年都无法磨灭的辛味。
过了片刻,一大帮人,挤挤拥拥足有二三百人之多,从四处走了出来,向宫门处走来,向他们三人走来。
为首的有两人,一位面白无须,很是富态,看年纪比路修远要大一些,估计也就五十几岁,不到六十岁。另一位肤色黝黑,干巴巴跟棵烧焦了的杨木差不多,没有七十估计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让他们三人没想到的是这二人他们见过,就在鹅湖山下的小酒馆里见过,言语犀利的就是这个干瘪的小老头。
别看路川在山下张嘴一个月华生,闭嘴一个月华生,等真见着人了,所有的放肆就都没有了。倒也不是月华生三个字真能值多少钱,真有多大的分量,只因他是懂礼的人,尊重别人也是对自己的抬高,他绝不会初次见面就跌了自己的份。别说这俩老头了,当初八仙镇邹灿和秦立武想置他于死地,他不也先礼后兵吗?
故此,只见他紧走两步,躬身道:“小子有眼无珠,前日多有失礼之处,还请二位前辈容谅。”
白胖子哈哈一笑,刚要开口,却听干瘦老头痰嗽一声说道:“你……是什么人啊?”
“晚辈武……天师府路川。”
“五天师,府路川?姓府的人可不多见啊,这绰号也怪,五天师?我只听过天师府有个张天师,可从没听过什么五天师六天师。”
“额……晚辈路川,天师府路川。”
“你这人年纪不大怎么已经痴呆了,连句话都说不明白?”
“额……晚辈一时口误。”
“哦,那就是说你就是路川了?”
“不才正是。”
“没听说过。”
路川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噎死在了武夷宫前。
江彬和王守仁也互相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言语,二人心说话:“这老头是装傻还是真傻?天底下还有不知道路川的人?”
路川顺了半天气,这才抬起头勉强笑道:“无名少姓之辈,前辈没听过正常。恕晚辈眼拙,斗胆请教前辈的侠名。”
别看他这句话听起来谦逊顺耳,实际上是绵里藏针,言外之意:“老东西,你不是说没听过我吗?不好意思,你是谁老子也不知道!”
旁边的白胖子笑道:“我是……”
才刚说了两个字,干瘦老头又用咳嗽声给打断了,脸一扬,嘴撇得跟瓢似的,光拿下眼皮看路川,“问我老人家的名号,就凭你也配!”
从碰面到现在也就几句话的功夫,话里带刺被墩了这么多次,就算是个没脾气的人脾气也都该上来了,更别说是路川。
偏偏这一众弟子还不知好歹,也不知道被谁带了一下,开始哄然大笑。
在路川来说,这真不亚于朝他吐唾沫,打他的脸啊。
只见他的脸从双眼一直红到了脖子,突然开始放声长啸,震得山谷传响,震得在场众人脑仁都疼,将其他所有笑声全部淹没。
干瘦老头就是一皱眉,用力哼了一声,却没能打断路川的啸声。气沉丹田,接着又连着哼了两声,可惜还是没能打断。老头心里就是一动,心说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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