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圆脸少年被酒水呛了下,大声咳嗽了两下,才缓缓打了个稽首,声音含含糊糊。
“我叫崔元洲,是陵池道院的门人。”
陵池道院?
白术愣了愣,他仔细打量了崔元洲几眼。
眼前小胖子被他瞧得浑不自在,子一扭一扭。
“陵池道院……”
白术放下食箸,微笑开口道:
“师弟小小年纪,但一修为却不弱,又兼出陵池道院这等大派,后前程,必是不可限量了!”
陵池道院、清济道院、元庸道院……
便如丰山寺,是金刚寺下属三百禅院之一。
陵池、清济、元庸这三大道院,便是天下圣地中——道德宗的下宗。
眼前小胖子粗略看去,只是其貌不扬,除了那一肥外,再无别的出彩之处。
只是白术观他双目神光湛湛,精气澎湃之余,更是九窍通透。
一股掩饰不住的神意蕴在每一寸皮,几乎要透体而出。
泥丸宫。
若白术眼界不差,眼前的小胖子,只怕离开辟泥丸宫,虚无生,也只差短短半步。
一个十四五岁的元神修士——
以崔元洲的年龄,任谁来看,都得称赞一句年轻俊杰。
“前途无量?师兄你取笑我。”
小胖子狼吞虎咽不停,在百忙之中,抽空摇了摇脑袋。显然对白术的话不以为然。
“我连泥丸宫都未曾辟出来,这般修为,哪敢称前途无量。”
崔元洲苦着胖脸,又将食箸探向一只油腻的蹄髈:
“不说上宗的诸位师兄,也不说附近小藏山里,那两尊真正的人杰。”
他伸手一指:
“单是眼前,师兄修为就超越我不知凡几。
有你们这些人珠玉在前,我崔元洲何德何能,当得起前途无量这四个字?”
白术轻声一笑,却并不答话。
“师兄。”
见白术只是举杯,却并不答话,崔元洲不由得疑惑道:
“师兄也是道门中人,为何刚才要揭破我?”
他一只手悄悄垂下,笼在袖中,似乎是掐了个什么法印。
白术只感觉一阵细微的气流朝自己周拂来,他看在眼里,却并不揭破。
过了一会,见面前头这些,好像不是让你更加卖力黑我……
白术无奈回过头,将小胖了打量了几眼,慢慢开口:
“师弟……”
他斟酌着言辞:
“师弟可是与佛门有什么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
崔元洲摆摆手,连连摇头:
“我今年才十四,又第一次下山,说实话,连那些光头我都没见过几个。”
“那为何?”
“师兄可听过丰山寺”崔元洲反问。
废话!
白术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丰山寺有个贼秃,又肥又蠢,那贼秃唤作虚岩!”
崔元洲涨红了脸,神色也狰狞起来:
“那贼秃多次假扮我等道人,招摇撞骗,无恶不作,道门大半清誉,都是毁在这贼和尚手中!气煞我也!”
崔元洲狠狠以拳击掌,唾沫四溅
“师兄不知,我道院内已暗自下了令,凡是遇见丰山寺僧人,必要狠狠揪住这些贼秃,痛快折辱一番!”
小胖子喉头动了动,眼睛也红了起来,过了半响,才声色俱厉吐出一句话。
“我,我要让他学猪叫!”
“猪是怎么叫的?”白术冷不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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