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没有半分拿乔扭捏的意味,李媛嫒的面色转作苍白,心头遽然一痛,泪珠噙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她抬手一把抹去,不愿以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落在薛讷眼中:“薛慎言,我李媛嫒不在意那些虚名,我只是相中你这个人了,旁的不敢说。有我曾祖父在,朝中便无人敢欺凌你,薛楚玉要动你,我更是第一个不答应。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可能分不清对我究竟是何念想,我可以等……”
“郡主”,薛讷难得打断他人的话,直直望着李媛嫒,眸中满是笃定坚持,还有几分与她毫无瓜葛的温柔,“慎言……心中早有所属,数年前就已下定决心,非她莫娶,还是请郡主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功夫,免得连旧日交情都没了……”
这般温和知礼的人,不成想说起绝情的话竟是这般决绝不留余地,李媛嫒再坚强也忍不住,泪洒当场,转头跑开了。
樊宁站在院外,见李媛嫒哭着跑出,震惊非常,才想回去问薛讷到底怎么了,便见薛讷急匆匆走了出来。
“哎哎,主官,李郡主是往那边去的”,樊宁不明所以,以为薛讷要去追李媛嫒。
“随我去厨房”,薛讷急道,“再不快些,证据就要没了!”
庖厨处,侍婢们正在刘玉的指挥下小心翼翼地做活。昨晚家宴上出了这样大的事,搅扰得人心惶惶,众人皆生怕自己哪个环节做得不到位,被人拉去顶包,此时看到薛讷带着一位面生的副官匆匆走来,他们不由得耸起了膀子,满面惊恐之色。
“昨日做鱼羹的铁锅可还在?”
一名年纪稍长的侍婢听到薛讷这般问,忙做出请的姿势:“还在庖厨里,郎君随我来……”
薛讷与樊宁大步随那侍婢走入宽敞的厨房中,只见应是有昨日前来查案的法曹吩咐,庖厨还未收拾干净,尽力保留着昨晚家宴前的模样,只在靠门处的方丈地做着今日的饭食。薛讷走到灶台前,只见那炖鱼的铁锅还未收拾,他忙将铁锅端起,迎着晌午的光线仔细查看,果然见锅边还留有些许不明残液的痕迹。
河豚毒不溶于水,昨日些微飘在鱼羹中,仵作们检查的各位宾客的餐盘无毒,皆是因为那一道端上来的姜汁,偏生薛讷从小就不吃姜,此案的嫌犯便是抓住了薛讷这个习惯,方能投毒成功。
薛讷探手示意,樊宁即刻递上一块纱绢帕子,薛讷一点点将锅口的液体擦去,妥善封存起来,走出庖厨对众人道:“昨晚是我不慎吃错了东西,与夜宴上的食材冲撞了,这才有些中毒之症,现下已经无事,与大家都不相干,你们不必紧张……另外,劳烦宁兄告知刘玉,去京兆尹府将楚玉接回来罢。”
莫说在场之人皆呆立当场,就连樊宁也着实愣了一会儿,才回道:“哦哦,好,下官这就去办。”
樊宁阔步走开,心里的疑惑如山呼海啸似的涌来:方才薛讷急匆匆赶来,定是已经发现了关窍,甚至应当已经猜出嫌犯究竟是谁,但他怎的又忽然说是自己吃坏了东西,与他人不相干呢?
樊宁假装请辞,离开了薛府,而后趁众人不防备,飞檐走壁又入慎思园中。薛讷正倚在榻上看书,他似是猜到樊宁会马上回来,手不释卷道:“看你嘴干了,桌上斟了水,先喝了再说话罢。”
樊宁抱起杯盏,咚咚饮下,坐在薛讷身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像是猫抓似的难受,赶紧告诉我,莫要卖关子了。”
薛讷放下书卷,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间满是莫名的情愫:“再过三两天,就会真相大白了。我已经大好了,今晚……应,应当不会再有人来,你别,别回客栈去了。”
樊宁偏头看着薛讷,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若有所思。薛讷被她盯得后背发毛,刚想是不是自己言辞太过露骨,被这丫头看穿了心思,便见樊宁凑上前来,抿唇笑道:“你是不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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