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此事有多难查,就算真查出蛛丝马迹,您又想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虞家之祸,祸起天子。 谁敢逼着天子认错? 何况是昭宁帝这样的暴戾之君。 “我没想怎么办,但事情都是一件一件查的。”赵盈捏着眉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玉堂琴的事我不想管了,也懒得查了,他心里多半有数只是不肯说。 此次战火纷纭,好不容易才平息,柔然又送了嫡公主和亲,朝中有内鬼,现在也查不了,且我总觉得孙长仲说的孙其书房里那个暗格,或与此事有关,便可再等上一等。 所以,只剩下虞氏之祸。” 合着他说了这么多,全是白费口舌的吗? 杜知邑知她性情。 她必是打定了主意才来银号找他,还这般急切。 只是赵盈…… “殿下到底是想知道真相,还是想知道幕后主使之人?” 这话问的真妙啊。 幕后主使之人,只能是昭宁帝。 赵盈皮笑肉不笑,斜去一眼:“查到真相,不就知道了主使之人?你这话问的好痴,这原是一回事。” 就算是昭宁帝,她也要查。 杜知邑心口一紧:“就只怕我能力有限,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可以去问皇叔,或者……”她声音渐次弱下去,“去问我舅舅。” 谁? 宋尚书? 杜知邑心下一凛:“宋尚书知道?” “或许知道吧,不过别说是我让你调查,你自己寻个由头遮掩过去,不要让舅舅为我担心,记住了吗?” 她究竟在隐瞒什么。 杜知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刻也没挪开,一面说好,一面叹了声:“我前两日得了些安神香,一个朋友自己研制,效果比外面卖的要好,送了我不少,晚些时候我让人给殿下送去些吧。” 她心神不宁他还是看得出的。 赵盈挑眉:“行,朝中事多,我也觉得近来不得安眠,你有心了。” 他当然有心。 事情交代完,赵盈就不想跟他多待,没办法,谁让他眼毒心明的。 她起了身,又想起什么:“派人给徐冽送个信,伤要是养的差不多就回来吧,京中名医多,别在那穷乡僻壤苦养了。” 也不知她又想做什么。 杜知邑早随着她动作起了身,把她交代的事情全都应下来,送着她出门。 赵盈人出了门后驻足回头看他:“你知道我表哥最近在忙什么吗?” 杜知邑明显怔了一瞬的,他眉眼间的迟疑也没能逃过赵盈的眼,可偏偏他摇头说不知。 “是吗?” 她声儿肃冷着,笑了下,说好:“那就不知吧。” 显然他知道,但答应了表哥不与人说,她之前不住尚书府,不知道表哥成天忙的不着家,所以没问过。 现在知道了,问到他脸上,他本心不想骗他,可有诺在先,所以方才迟疑了。 她最烦别人在她面前装神弄鬼的样子。 只是事情出在她表哥身上,又气不起来。 出了银号,赵盈由衷感慨,天下真有巧事—— 杜知邑的银号斜对面就有一家金铺,铺子里的老师傅手艺好,价格公道,门面不大但生意向来不错,而且还能自己动手打金银器,就算是从没做过,老师傅从旁指点,若要送人,心意最重,当然前提是你价钱给得足,有那个底气支撑你浪费人家的金银料。 赵盈从没在她表哥脸上看到过那样的神情——满足而又幸福,还有些眷恋。 宋怀雍当然看见了她,下意识把手上的锦盒往身后藏。 赵盈彻底黑了脸,提步过去。 挥春和书夏又对视一眼,还是决定远远地跟着,眼下别跟得太紧比较好,毕竟宋家表少爷显然有秘密的呀。 “元元,你怎么在这儿?” 宋怀雍的笑都是生硬且尴尬的。 赵盈往身后一指,是杜知邑那家银号:“我在这儿不奇怪,表哥在这儿才奇怪吧?” 她眼睛落在他身后:“表哥藏了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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