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农这才注意到我,拎着花洒看了我一会儿道:“你是新来的?”
我摆了摆手,“不,我是来拜访常老爷子的,晚上刚到。”
他这才微微颔首,又继续往植物上喷水,“夏季太热,得早晚浇水,这花又闹,旱不得,得见干见湿。”
末了他看了看手表,“这个天气还是偏早,不过也差不多时间了,给你瞧个好看的。”
我点点头,他把桌上的花盆转了一下,然后从地上的桶里摸出两瓶啤酒来,掏出个一次性打火机熟练地将瓶盖起开,递了一瓶给我。
“谢谢您,我刚还说这天气要是有瓶酒就好了。”
他一手提着啤酒,拿着打火机的手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然后又指了指桌上的花,这才举起酒瓶跟我碰了一下。我没太明白,只是拿了瓶子往嘴里灌,目光也投向了桌上的花盆。
突然我就觉得那花动了,方才这大爷把花盆转过来之后,便有好几个花苞对着我们,这会儿那花苞居然微微动了起来,但速度非常的慢,可我十分肯定,因为之前的花苞是闭合的,现在已经隐约有些开口了。
“这…这是昙花?”
“对,就是昙花,今年还是头一批开花的呢。”
光听说过昙花一现,但我还真没见过昙花开放,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说得好像一转眼没留神,花就开完了一样。其实不然,这花开放的时间的确短,但那也是相对而言,总还是有几个钟头的。现在我面前的花就在静静地开放,虽然很缓慢,但两口酒之后你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花和之前的不同。
“长见识了。”
大爷咕咚灌了一口酒,扫了我一眼道:“你长见识的机会还多着呢,不像老头子我,黄土都埋脖子喽。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啊。”
“别这么说,老爷子您这身子骨老当益壮,像我们这些晚辈还得你们提点呢。”
那大爷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认识常威?”
我给问了个措手不及,点了点头。
“你叫李牧?”
这下我是真惊着了,我认识常威,是怎么推理出我叫李牧的?没等我答应,大爷也不卖关子,举了举啤酒瓶向我示意,“认识一下,老夫常翕。”
常翕?常…翕?姓常肯定就是常家人,但我只知道常威他爹叫常盛,这常翕…靠!这该不会就是常家老爷子吧!
“您…您是…”我结结巴巴道。
“我是常威的爷爷。”
“啊,常老爷子,啊不,常爷爷好。”
老爷子又喝了口酒,偏了一下脑袋看了看我,“听说常威往你腿上扎了一刀?”
我一时语塞,这大爷也太直白了点,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怎么听他的语气好像是我插了常威一刀似的。但他既然这么问了,我也只能点头答是。
“你恨他吗?”
我有点崩溃,常规来说我当然得恨他,恨不得把他三刀六洞了。可说到底咱还是没有常威专业,他为了混进组织硬是把自己洗脑成个坏人。我自打插了自己一刀之后,到现在还没洗脑成是常威扎的。但现在不管我怎么回答,都得先把他恨上,想想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当年好像是挤兑苏珥来着,哦对,他带着我的五千块钱跑路了,五千块啊!
常老爷子见我没言语,自言自语道:“老夫问了句废话,你确实该恨他,当着我的面又不好直说。你放心,只要抓住那个小兔崽子,这一刀我一定会让你讨回去。”
我无语,你说老一辈人怎么都这样,我家老流氓也是开口龟孙闭口兔崽子,都是一家人难道他们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么骂孩子的话,自己根本捞不着好处吗?
气氛正尴尬着,身后又有人来了,苏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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