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缘份哪?韩大叔起身喊了韩大婶一声:“孩儿他娘,你过来瞧瞧。”
韩大婶撩起围裙擦着手走了过来,“怎么了老韩?啥事啊?”,“孩儿他娘,你看看,是不是李大哥?”韩大婶往本子上一瞧,也是怔住了,仔细看了看,朝韩大叔一点头。
韩大叔又小心翼翼地把本子往后翻,我就看着他在那翻,翻过了我爷爷的日记,一直翻到那张借条那,这才停下来。我仔细一看,认识,就是我爷爷在医院指给我看的那条,我还拿去逗小护士来着。
韩大叔指着那借条看向韩大婶,韩大婶也是仔仔细细瞧了一遍,又朝韩大叔点了下头。到这儿我也咂摸出一些滋味来了。
这借条的原文是:今借李宗汉大米二十斤,立存照用。落款是韩作业,这韩大叔也姓韩,那不成这个韩作业就是面前韩大叔?
刚想通这个我又愣了,这借条他可不是红军伯伯写的,我爷爷说这是妖怪使用妖力给写的借条,按理来说只有妖怪或者我们这种失了妖格的人妖才能看得见。那韩大叔岂不就是妖怪!
我灵机一动,趁韩大叔两口子正愣神呢,凑上去就在他身上嗅了嗅。
要说这一路上在我女朋友的训练下,咱这个鼻子的灵敏度至少提升了五个加。打鼻子一嗅我就确定了,有妖气!
苏珥一看我那动作就知道我在干什么,这会儿向我投来问询的目光,我微不可擦地冲她轻点了下头。扭头对韩大叔说,“叔,咱这会儿说话怕是不太方便吧。”
韩大叔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大概是明白我什么意思,冲韩大婶小声道:“关门。”
这会儿店里早就没几个客人了,吃宵夜的还没来,韩大婶走到剩下的两张桌子那抱歉地解释着什么,都熟人好说话。那边人开着玩笑就出去了,韩大婶把门反锁上,这才折回来坐在韩大叔边上。
“小牧,你说宗汉兄弟,是你爷爷?”韩大叔小心地确认道。
“是,叔,您怕也不是凡人呐。咱挑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刚从我们家老爷子手里接了个苦差事,专给这不是人的服务。”
大叔笑道:“哈哈哈,你们那个人妖互助同盟会吧,怎么着,宗汉兄弟把担子交给你了?”,“可不嘛,老爷子说年纪大了,我爹又不爱掺合这事儿,这不就让我这小辈儿当马前卒了呗。”,“哈哈哈,年轻人嘛,是比我们这些老骨头有冲劲儿。”
“老叔,这里头是怎么个故事啊,给我念叨念叨呗。”说罢我指了指那张欠条。
“唉,要说宗汉兄弟,那是我们老韩家的恩人啊。”韩大叔喝了杯酒,这才娓娓道来。
事儿很简单,这往回倒就得好几十年前了,那会儿年景不好,又赶上老天爷生气,到处都遭了灾,地里没有收成,山里也没有存项。
这韩大叔姓韩,确实是个地道的妖怪,是什么妖怪呢?地狼。
说是地狼,其实就是生活在地底下的一种狗妖,战国时期诸子百家里有一位,叫尸佼,他著了一本《尸子》中有提到:地中有犬,名曰地狼。说是这地狼修行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幻化为人形。
这韩大叔两口子都是地狼,修行了那么些年,总算修成了人形。于是在山里结草为庐,模仿起人类生活,这就又是好些年过去了。按韩大叔的说法,他化成人形那会儿山下的人都还留着辫子呢。
后来时局动荡民不聊生,韩大叔下山的就少了。一直就到了闹灾荒那年,两口子虽说是妖怪,妖怪也得吃饭不是。更为关键的是,头一年韩大婶刚生了个孩子,是一只小地狼。家里没有粮食,大人可以吃点树皮树叶,可这玩意儿不产母乳啊。
眼看着韩大婶身体越来越弱,小地狼也是奄奄一息,韩大叔一咬牙,下山。不管山下现在是什么光景,哪怕是去抢,也得抢点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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