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喝水的欲望,胃里还一阵阵犯恶心。
老头看了看我道:“小牧啊,你得有二十五六了吧?”,我抬头看了看他,面无表情地回道:“二十八了都。”不怪老头,全家就没有一个人能准确记住我的年龄,我自己偶尔都含糊。
我娘每次和别人提起我年龄的时候都能让我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今儿跟王家大婶说留意下有没有好姑娘,我儿二十七了。明天看到李婶说的可能就是二十六。说得比较小主要是我看起来不显老,当然我估摸她也就是半猜着说。
“二十八啦,是时候找个伴儿啦。”老头嚼着葡萄自言自语,要是往常这会儿我指定不接他的茬儿,无非就是年纪到了,该找个对象了之类的变相催婚套路。我门清得很,这时候一定得顺着他们的话说,不能呛火。
我故意逗他:“之前倒是认识个姑娘挺好,就是比我大一岁。”老头愣了一下,主要是没想到我居然拾茬了。“大一岁好啊,大一岁怕什么的,大一岁也算是同龄人嘛。”,“那要是大个两岁呢?”
老头看看我,还假模假式地在那掐指算了一下,“大两岁,属相配,可以啊。”我点了点头,“其实大了三岁。”我明显看到老头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捏了颗葡萄说:“女大三抱金砖嘛,也是可以的。”
我说得嘞,这样一来我的目标又拓宽了不少。老头明白我在调侃他,拿手指了指我,倒也没说什么。俩人沉默了一会儿,老头问我,“真就没有瞧对眼的?”我说拉倒吧老爷子,我就是有,人家也得愿意啊,您当买菜呢。老头其实倒不能算是太顽固,道理还是听得进去的。
“我也就是怕你耽误了。”老头看着我,平心而论,挺慈祥的,有那么点和蔼可亲的样子。
老头突然拍了拍脑袋,“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找你回来是有个事儿。”我愣了一下,“啥事儿?”老头就去扯边上挂着的外套,我赶忙起身帮他摘了下来,他翻着衣服好像在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从里兜里摸出了一个小本本。
这是一个很老的记事本,年头不短了,不大喘气地说,估计比我年岁还能再大点儿。是那种巴掌大的记事本,外面套着红色塑料皮,塑料皮上印着工作日记四个字,上边还有一个五角星。一看就是以前老机关给发的。
老头年轻那会儿干啥的我是不知道了,按他说是当过兵。反正我对他有印象的时候老头都五十多了,那会儿干着一个护林员的活儿,没事巡巡山,上头发工资,倒是也清闲。
我看老头摩挲着那个老记事本,那塑料皮都锃光瓦亮的,盘得不错,裹着一层包浆。折角的地方都老化开裂了,拿以前那种医药胶布粘着。别说这个本子,就是这种医药胶布我都有些年头没见过了。老头拿着自言自语了一会儿,我也没听清他说的啥,然后他把本子递给我,“看看。”
我有些受宠若惊,这个本子我见过,打小老头穿着的确良,胸前的口袋里就搁着这个本子,还别了一支英雄616,成天跟宝贝似的碰也不让碰。后来他那616实在是年迈不堪,赛璐璐的笔杆都爆杆了,也是拿医用胶布裹着。直到我奶奶走的时候,说是让她带走了。打那之后我就没再见过这个本子,还以为当时跟笔一起烧了呢。
小心翼翼地接过本子,真的,我特别小心,主要是怕一用力给弄碎了,不知道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能不能承受得住。我腆着脸问老头:“写的啥?银行账号啊。”老头摆摆手,“好东西。”我也就是开个玩笑,轻轻打开本子一看,扉页写的是:赠宗汉,以阶级斗争为纲,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落款是我奶的名字,我暧昧地朝老头笑了笑,他有点挂不住,“往后看。”我翻了翻里边,基本上是日记体裁,记录的内容有工作性质的也有生活性质的,铁画银钩言简意赅。翻了几页之后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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