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倒是个良臣。”王老七也于一侧倾听,忽而长叹一声,打断言道:“如今这世道几与暴秦无异,天子蒙尘,身侧却无如此良臣,当真叫人扼腕,莫非天意如此,当真要这黄天代汉吗?”
刘辩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幸得那王氏少年郎在一侧鼓捣言道:“莫不是那秦君以‘何不食肉糜’之言答之?”
“然也。”刘辩点了点头,笑道:“兄长果然机敏。”
王氏少年郎叹息摇头道:“这般庸才竟也能为天子事,简直滑稽之至。”
王老七闻言斥道:“天子之论,岂是你这小子可以胡言乱语的。”
“暴秦庸主,如何品论不得?兄长好生迂腐,莫不是当真以为大兄之言句句为实?我倒是以为当今天子,并非身侧无良臣,不过如娄老弟所言这暴秦天子一般,庸人而已。”
“荒唐!荒唐。”王老七勃然大怒,竟是猛地站起身来,抄起长竿便要朝着那少年郎的脑袋上招呼,幸得其人这般动作稍微大了一些,竟叫小舟颠簸一番,这才没将长竿落于少年的头颅之上。
然即便如此,王老七口中依旧是斥骂不绝,少年郎不敢与兄长驳斥,只得息了声响,不再做声了。
刘辩坐在二人当中,见二人没了动静,这才朝着王氏少年郎出言问道:“王家兄长志向非常,他日于这天下事,定有所为,小子失礼一问兄长名讳,若是兄长一取富贵,也好叫小子蒙荫一二。”
少年郎听得刘辩夸赞,心中得意,忙答道:“我乃王芳。”后又觉得这般坦然接受刘辩的夸赞到底有些难为情,继而转念答道:“某之见识,远不及娄老弟万一,他日这天下俊杰,亦当有娄老弟。”
孰料刘辩闻言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竟至于瞪视王芳良久,不能说话。
王芳被刘辩看的极不自在,干笑挠头言道:“娄老弟,可是我说错了何事?”
刘辩猛然摇头,赶忙转过头去望向别处,口中连连说道:“无事,无事。”
后又觉得自己这般举动实在有些奇怪,故而自言解释道:“我那……我那琅琊……琅琊故人却与兄长姓名相同,故而有些愣神罢了。”
“原来如此。”王芳、王老七二人齐声言道,立于刘辩身侧的王老七更是怒颜散去,欢喜笑道:“未想到娄老弟竟与我王氏有这许多巧合缘分,当真是天意如此。”
刘辩无暇分说,亦只有堆笑称是。
然众人任由小舟随波行不多时,刘辩终是按捺不住,再次出言问道:“王大兄,尔等本欲往琅琊投奔的亲族,可亦是王氏?”
“自然如此。”王老七慨然答道:“我许县王氏与琅琊王氏本是同支,分往两地过活亦不过祖上为了延续香火,刻意为之。”
“自当如是,自当如是。”刘辩喃喃自语道。
实际上,如王献所言的同族亲友分处两地各自延续香火的行为是很普遍的,只不过若是分开年数稍近的自是各自相识,亦会互通消息,然而年数稍远的也就逐渐疏远,实际意义上变成了两个宗族。
至于像王端、王献这样,于一处落难,转而投奔别处亲族的,自然就是两处亲友分隔年数并不太远的了。
真正叫刘辩惊的不能自已的却是这个许县的王氏少年郎王芳,竟是要去投奔同气连枝的琅琊王氏。
需知这琅琊王氏,在这泱泱历史当中,当真便有其一席之地,而其发迹之初,正是曹魏西晋,直至东晋达到鼎盛,最为出彩的人物,便是书圣王羲之了。至于王芳,也是这琅琊王氏名人当中之一,更是未来刘辩的头号大克星董卓麾下的一员。
于刘辩来说,这个世道,能叫其心惊的,便只有董卓一人而已,以至于与其关联的星星点点,亦足以叫刘辩胆战心惊的了。如此之早的布局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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