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王氏?若是任由尔等发展,他日或可归得曹孟德麾下?”
或是江上风声太大,王老七却与刘辩这一番低语并未听闻,只是叹息再道:“若当真如娄老弟你所言,我等乃是世家豪右,又岂能因这一地太平道事起,落得竟乎灭族的地步!”
“这便是王大兄如此憎恨太平道之缘故?”
“可还有比这般仇恨更甚之事吗?”王老七怒目圆瞪,直愣愣的望着刘辩,咬牙切齿道:“若非太平道举众造反,我王氏一族如何能够远走投亲,又如何能受制于区区水贼?”
说罢,王老七猛地朝着颍水吐了一口唾沫,继而取出第二根麻绳,又要将两艘小舟的舟身捆绑在一起。
刘辩点了点头,却并不辩解,只是平静如常,继续问道:“远走投亲,又是要投往何处?”
王老七朝着江水下游之处遥遥一指,道:“琅琊。”
“琅琊?”刘辩一脸惊诧:“可是徐州境内的琅琊国?”
“莫不是这普天之下,竟还有另一个琅琊国不成?”借着月光,王老七于刘辩脸上的惊异神色看的是清清楚楚,故而有此一问。
刘辩不自觉的有些心潮澎湃,摇头笑道:“应当便只那一处琅琊国,只因小弟有一……有一故人在那琅琊国中,故而这般相询。”
王老七哑然失笑:“娄老弟这般年岁,故人竟也是遍布四海。”
“如今又得王大兄这个许县友人,幸甚至哉。”刘辩也是笑道:“这许多时日,却还不知王大兄名讳。”
王老七笑意不绝,道:“某唤做王献,不过因为年岁在族中排行老七,故为一众弟兄唤作王老七罢了。”
刘辩连连点头,自语道:“既是如此,想来王大兄尚未取字了。”
“正是。”王老七叹了一口气,道:“本该在今年行加冠之礼,由族中老者赐字,却是因这些个太平道贼人……”
说到伤心之处,王老七又是叹息连连,凝望颍水波涛,再无言语了。
刘辩见状,只好岔开话题,转而问道:“王大兄,眼下我等要前往的小寨却又是在何处呢?”
王老七干笑一声,道:“说是个小寨,实际上不过是几口烂锅,几间草房罢了,娄老弟且往远处看,我等这般横渡颍水,最先触地的浅滩处,便是小寨坐落所在。”
刘辩亦随王老七所指方向极目远望,然或是因为距离实在太远,又或是因天色已黑,颍水之上水气弥漫,竟是半点也看不真切,只好假意瞧见,点头笑道:“如此看来,可是在许县城池附近。”
“不错。”王老七微微颔首,道:“许县往南约莫五十余里,便是大兄与我等安营扎寨之处了。”
“这便稀奇了。”刘辩微微蹙眉,自语言道。
“有何稀奇?”
“如王大兄所言,尔等王氏族亲为这些个水贼囚禁之所,就在这颍水之畔,对否?”
“不错,只不过其所在乃于我小寨以东三十余里处。”
“然所依地势,却又相同,皆依水而建,对否?”刘辩继续问道。
“确是如此,有何不妥吗?”王老七愕然答道。
刘辩蹙眉更甚,微微摇头道:“我闻古时战事,背水扎营而战者,胜迹寥寥,这些个水贼不知兵事,这般结营倒也算了,为何如王氏大兄这般学识颇丰之人亦有如此作为?若是如此,他日若得官军剿杀,岂不是有如自掘坟墓,绝无活命道理吗?”
王老七闻言一时愣神,继而大笑不绝,道:“未想娄老弟年纪虽幼,竟是既知诗书,又懂兵法,若是再通晓孝经,是于太平年间,侥幸谋一出身,或可成就一番功名犹未可知啊。”
刘辩只觉王老七这番言语更像是在讽刺,心中颇有不悦,不由问道:“可是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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