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之意也,督亢者,中央高地之意,大王请看。”
郑国一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处似乎是水源的所在。
继续说道:“此地有坡泽大水,水处山陵之间,故能浇灌四岸丘陵之沃土,此谓亢地,此地又居当年蓟国中央腹心,此谓督。”
嬴政闻言,顿时脸色松缓了下来,“想不到大田令居然真看的明白,看来寡人的学识还是不够啊。”
郑国微微低头,随即摇头,道:“大王,其实,臣恰好只是知道这一处,其余之地,都不甚清楚啊。”
嬴政笑容顿时再次停滞,这地图上的地名,都是不知所云的一些古字,水流,土地,山源,黑线繁复交错,连面前这个走遍天下的老水工都不知其全貌,那就真是稀奇了。
嬴政接着疑惑道:“此处乃是今日的燕南之地,这燕国为何呈上一副古图,难道,今日燕国就没有这里的地图么此举为何道理啊。”
郑国道:“大王,此番关节,臣无意揣摩,或许是因为燕国丢不下西周老诸侯的颜面,硬要将所献之地说成本来便不是我的……臣惭愧,不知所以啊。”
郑国的话无疑是提醒了嬴政。
燕国送的是蓟国的地图,也就是说,燕国的意思是,这又不是我的,给你不算献地。
嬴政听完,来去走动,不禁摇头,道:“老令,你说有没有可能这燕国以为濒临绝境,莫不是上下昏头,将图籍草图作成了成图?”
若说这揣摩人心,他郑国确实不擅长。
但是将草图便成图这等荒唐做法,他还是能够明确的。
瞬时便说道:“断然不会,大王请看,此图绘制很见功力,毫无改笔痕迹,精心绘制无疑,岂能是草图?”
嬴政心想这图既然是真图,可确实看不懂啊,要来何用?不如自己绘制,于是便说道:“不说这鬼画符,左右是他燕国献地,我不要便了。”
郑国连连摇头道:“王言如丝,其出如纶,既已回复燕国,接受献地还是该当也,不能改变。”
嬴政此次乃是接受了燕国的意见。
以九宾礼迎接燕国特使,接受地图,想到此处,不由点头,不管看不看得懂,走走形势也是必要的。
忽然间。
殿外传来一道凉爽的声音:“兵谚云,奇必隐秘,如此一副古怪地图,谁都不明就理,若无机密隐藏其中,不和路数也。”
嬴政和郑国二人朝着声音出现的方位看去,只见龙虎金纹黑袍,头道:“九宾集于正殿,正欲一睹上卿风采,敢请先行。”
此时,王绾看到张良,忽然觉得有些面善。
可是,大礼之下,却未作深思,加上张良可以幻化了妆容,让其看起来多了几分沧桑。
张良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丞相先请!”
王绾道:“上卿于老夫同爵,老夫恭迎大宾,岂敢先行?”
张良终于不在犹豫,而是转头看了看樊於期,道:“副使捧好大礼,随我觐见秦王!”
樊於期点头,肃然迈步,一脚一脚便跟上了张良的脚步。
终于踏上了丹犀之地。
何为丹犀之地,红漆所涂殿前台阶也,春秋之前,物力维艰,殿前石阶皆青色石条铺成,未免灰暗沉重,故涂红漆以示吉庆,此风延至后世,始有以红毯而替之。
张良踏于丹犀之阶,目不斜视,但此刻事关天下之事,其早已聚精会神,殿前左右情势已然一览无余。
没有看到苏劫。
张良不由松了一口大气,那些秦国黑甲军士,不能靠近殿前,此时,只能远在丹犀之下,左右嶙峋而立,散发着禀禀威势。
樊於期此时,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他熟悉的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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