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指了指头,什么场面都见过了。
老陈跟杨秀上次跟着老姚一起也没少见世面,顾小丽和陈凯现在也历练了出来,至于老贺跟王兵,身在燕京,多少眼界还是不缺的。
二伯夫妇和幺姑夫妇四个老人以及龚梅,则颇有几分畏手畏脚,又忍不住好奇地四下打量着。
二伯惊讶道:“这个招待所咋个这么大哦!”
龚梅看了看四周,小声提醒道:“爸,人家这个不是招待所,是酒店。”
二伯哼了一声,“住人吃饭的地方,不是招待所是啥子?”
陈凯也觉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仿佛四周都有人在嘲笑着他们,小声埋怨道:“爸,你那都是好多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啥年代了,哪个还住招待所哦!”
二伯眼睛一瞪,就要发火,二伯母连忙扯了扯他的衣服,“你当这个还是在屋头吗?撒野也不分地方!而且我儿说得又没错!”
二伯一下没了脾气,只好小声哼哼道:“管他啥年代,还是我们工人农民的天下!”
两个迎宾在前面听得好笑,但很有职业素养地并未表露出任何偷笑和鄙夷的神情。
在这儿待久了,她们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越是像这样的人,她们就越是不能轻视。
因为,能够将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人都安排在这儿吃饭,那安排那个人就不是她们轻易惹得起的。
所以,当众人走进陈一鸣提前订好的宽敞包间,看着包间里的陈设,发出各种好玩的评论时,她们依旧绷住了一张很职业的笑脸。
“这个桌子咋个这么大,比我们晒谷子那个晒席还要大!”
“坐这么大个桌子吃饭,咋个夹得到对面的菜啊?”
“这个吃饭的地方咋个还有沙发,嚯哟,还有麻将嘞!”
陈一鸣无奈地笑了笑,心中觉得心酸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能够重新来过,能够让这帮深居在山沟沟里的长辈出来走走看看,能够让陈凯、顾小丽这样的同辈有机会跨过一个阶层,接触另外的生活。
更关键的是,能够让老陈和杨秀,不再像曾经一样,愁苦一生,等到儿子挣了钱的时候却已经失去了感情。
而最关键的是,洛青衣、楚夏、苏莱和林晚。
......
对今天的情况,陈一鸣自然早有安排。
陈凯和顾小丽各自负责自己的二老,老贺带着安儿,王兵帮着跑前跑后,衔接一些服务之类的。
于是,秩序慢慢就稳定了下来。
陈一鸣还特意解释了一下这个圆桌不分什么主位客位的事情,否则像他二伯估计会因为把他安排在边上坐着,吃一肚子气进去。
还是陈一鸣这一年多慢慢总结出来的那个经验,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那就得真的切身从他们的角度考虑,而不是始终坚持着自己那一个打法。
饭菜如流水般上来,圆桌的中间缓缓转动,也消磨掉了一些没有意义的担忧。
王兵从车子后备箱中拎了一瓶五粮液过来交给陈一鸣,陈一鸣笑着道:“二伯,幺姑父,爸,下午我们还有安排,中午就喝这一瓶酒,意思一下。知道你们喝不惯酱香型的酒,我们就整这个。”
性子木讷的幺姑父点点头,“要得!”
二伯转头瞪了陈凯一眼,“你不喝?”
陈凯摊了摊手,“我倒想喝,要开车的嘛!”
老头儿瘪了瘪嘴,鄙夷道:“你酒量那么撇嗦,喝了酒就开不了了嘛!”
话音一落,众人连忙七嘴八舌地给老头子上了一堂交通普法课。
说得老头悻悻地闭了嘴,终于消停了起来。
陈一鸣的幺姑忽然开口道:“鸣娃子,给我也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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