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明是清早,但放眼望去除了漆黑的夜空,隐约之间就只能看到逐渐消失在乌戚戚瘴气中的模糊身影。
早上,顾北溟突然接到父亲的秘书从公司会长室打来的问责电话。还真是越担心什么便越会来什么。“咣当咣当,咔嗒”震撼全楼的剧烈声响过后,顾北溟气喘吁吁的闯进自己的房间,紧随着一阵凉飕飕的穿堂风,顾北溟睡床四周垂着的乳白色帘儿如飘带似的飞扬起来。顾北溟抗议似的将衣柜里的衣服全都倒在地上,然后他再次奔向衣帽间,这一次他从自己的台子上取出六块手表,身强体壮的哥哥在自己面前奔来踱去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意识到有些不妙的顾北辰心里暗暗嘀咕,但除了呆呆的望着哥哥,他什么都做不了。狂奔过来的哥哥有种将自己撞出脑震荡的架势,顾北辰急忙转身,赶紧揉了揉自己受惊的心脏。顾北溟急忙收拾好衣服,然后哭丧着脸坐进了车里。
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竟然没有一位理事室长出现在出口。但涉及到妈妈郑世兢在顾氏的处境。顾北辰只能带着浓重的哭腔问出声来。
“所以我才交代你,明天一早务必让阿姨早点来接替我。还有回去准备些换洗衣服吧,阿姨顾不过来的话,就需要你多在父亲身边尽尽心了。至于父亲承诺给你的股份以及对你今后职业方面的规划,我会遵从父亲的心愿一并安排的。我想比起亲兄弟兵戎相见,爸爸更希望我们携手并进吧。”
顾北辰默默的点了点头。他的喉咙慢慢收紧,一时说不出话来。
“别想那么多,照顾父亲可不比守住公司轻松,早点回去吧。还有刚刚我母亲说过的话,我代替她向你和阿姨道歉,希望能得到你们的谅解。”
“北溟啊,你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吗?”郑世兢霍然推开门,她的眼中没有泪,眼角的细小皱纹里藏着潮湿的痕迹。她的声音很静,尽管哽咽过后的喉咙一阵灼热一阵冰凉。
“妈,我们回家休息一下吧。”
郑世兢站在那里,久久的注视着顾北溟的眼睛。突然窗子被一股强风撞开,狂猎的风将她的头发吹乱。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特别是那双空洞茫然的眼,就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晕厥。
“不,不可以...”郑世兢浑身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转过身再次扶住顾凯麟的手。
“我不走,你们父亲半夜醒过来找我的话,该怎么办。我不能走,我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郑世兢自言自语似的暗自嘟囔道。
“阿姨,如果父亲醒过来的话,我会给北辰打电话的,而且你也看到了,父亲这种状况并非朝夕之间就能清醒。我们得做长远打算才行。”
连勋别过头去,他最害怕发生的一切还是发生了。但除了安慰他们,他一点忙都帮不上。他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到郑世兢的背后。
“是啊,夫人,除了做出承诺的社长,还有我这个见证人。您大可安心回去休息。”
“不,会长,会长他已经习惯了我的照顾啊,不然你们都回去吧,留下我一个人就好。让我陪他再待一会儿。“郑世兢死死的攥着顾凯麟的手,使劲的摇了摇头。“一会儿,一会儿就好。”郑世兢憋得面色通红,她像个小孩似的死死抱着顾凯麟的胳膊,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三位大人。
“阿姨您的面色看上去很不好,我不光担心父亲,也要为您的健康考虑,如果您再倒下,那北辰该怎么办。您也要为北辰考虑啊。”没等郑世兢把话说完,顾北溟温柔的说道。
“妈妈。“顾北辰低声喊住郑世兢的同时,郑世兢默默无语的望着顾北溟。
有些话顾北辰本不想说出口。但看着这幅情形只有他说出这些话,才不会再次触动郑世兢脆弱的心灵。
”刚刚文夫人说的话,您也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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