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海德堡一片寂静,然而,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寂静的空气中似乎又多涌流了些许令人难以扑捉的陌生气息,那种气息就像腐败得几近糜烂的盆架树,总是在无形中残暴的蹂躏着无辜的生灵。海德堡的时间似乎也停止在充满危机感的恶臭一刻,街头巷尾的路边摊纷纷偃旗息鼓,四处溜巛着躲进阒无人询的另一座更为隐蔽的寂静小镇。
当参差不齐的步伐再次带着入侵者似的凛凛威风奔赴到刚刚挂起招牌渐渐恢复了常态的街头集市,随着洪亮如教堂礼钟的一声号令,两股络不经绝的潮水蜂拥着涌向似乎正在被强烈风暴潮搅乱秩序的鲜花小镇。
面对那些面若凝霜又铅纹罗横的窥视者,万分惊恐下,商贩们只觉得自己的巧言令色都失去了应有的效命,看着强烈震感中倒塌在脚边的梁柱以及散落一地的落花残骸,人们只能硬着头皮热情而又识相的招待并伺候着那些大胆粗鲁的不速之客。每每小分队带着透视眼挨家挨户探寻,总是会拿走些意想不到的收获,毕竟在前几年,街市里的生意鼎沸得如日中天,拿几天微不足道的饭票如数上缴再摆出一副毫不逊色给都市白领的礼貌教养作为义务去换取这些人的信任与庇护,总是比起硬碰硬来得简练奏效。虽然自己的利润转到别人的账下,人们多少惋惜得有些不甘心不情愿,但看着那些泡涨的人戳着胸脯肚囊,大言不惭的口若悬河。并在不声不息的暗箱之下,人们的利己心也如泡大球一般迅速膨胀,于是整条街上朝夕相处的伙伴都纷纷各揣心思,鬼胎自藏,明面上人们依旧望风寒暄,但不被发觉的案子底下,每个人都对昔日熟悉的伙伴架起无情的冷枪暗弹。
当钱的铜臭味慢慢弥散进原本务实的农商骨血,食物与人格原本鲜活的滋味也改变了不少,人们开始对那些不速之客纷纷热情的掏出了珍藏的美酒与昂贵的冷餐。再到后来,整条海厦琳琅的长街,每一寸空气中都飘溢着原始部落荒蛮的脏血气息。
大约时间又向前推动了三年的光景,这一次就连劲吹的北风夹带着棉花雨似的鹅毛大雪都掩饰不住那些诡谲群体插科打诨似的雅痞风貌,一话都嘶哑沉闷出颤音的男人顿时精神清爽许多。黑洞洞的走廊过堂里,传来一阵如春风拂柳般飘忽不定的窸窣声音,小瑰望向身前那人滚圆的身体时而蜷缩,时而伸展开,他就像一条与人逶迤的长蛇,只是那粗犷的鼻头在发出老马般沉闷的嘶鸣声的同时,还冒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腾腾热气。女孩敏感的向身后热闹的舞池一小步一小步的倒退着挪动起来。她将脚下的石子小路踩得咯咯作响,就在女孩借着凄清的暗光用乞求般的眼神望向那个男人时,男人当机立断的欠着身往她滚圆的胳膊一拱,他将女孩拥在自己残破不堪的大牌皮衣中,看着怀里女孩娇俏秀美的容颜,他将自己厚厚如干草的手伸向女孩涨得通红的脸,那一刻,他的大肚子都像聚集的乌云般在混浊的光线下起伏不停。
相比女孩诧异而沮丧的神情,反倒是酒吧的老板娘率先粲然一笑,披上一层薄霜的走廊里,尽管那个中年的妇人细皮嫩肉的可餐秀色早已被一脸排霰弹似的麻坑取代,可趁着老男人色眯眯的偷偷瞄向她的同时,她同样明亮的目光并不带半点惧色,或者说她的眼中依然能撩拨起激情的浪花。看着那个男人眼底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再看着小瑰呼呼的喘着粗气的嘴巴里挂着明晃晃的泡沫。老板娘心满意足而又慈祥和蔼的将过堂通往大堂的门重重关上。
渐渐的从他高调的酒嗓子里发出犹如破旧的绿皮火车底轮下幽幽传出的呼哧呼哧的行进声音,以及一股气息不顺畅的厮嘶声往复缠绵着捆绑在一起。刚刚那些表面尽说恭维阿谀话的同伴纷纷将耳朵竖起来认真听起来,只听得那似乎是从胸腔腹腔传出的冗长音节就像被小孩子错弹的钢琴音律,时而尖若流珠,时而绵柔得极其低沉。伴随着这段并不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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