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琅与苏玄真这一唱一和间,这事情就算定下来了。
最厉害的,还在于根本没有引起邱燮等人的敌视,在他们看来,这次的事,全都是太子党的人挑起的,这小王爷压根儿就不想去,但既然事情已经敲定,也就没有更改的可能,接下来要如何应付,却着实让邱燮这帮梁州官员有些头疼。
这帮从京城远道而来,奉命彻查梁州案的官员如今兵分两路,那他们也必须得分兵。
且不说这小王爷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光那三名户部官员可都是太子党丢进来的,那必然是真正的能臣干吏,若真让他们放开手脚去查,有极大可能被一举查出实情来。
毕竟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因为谎言总归是有漏洞的,就算从账本上的数字看不出来,可到了地方,光靠县城里那帮芝麻小官,肯定话,又觉得不对,只得尴尬地又移了回来,一边赔着笑,一边拱手道:“诸位大人远道而至,想必都累了吧,下官已在县衙府设宴,为诸位大人接风洗尘,请大人们上轿吧。”
宋琅先在陈靖的搀扶下下了马,随后又小心扶着颠簸了一路,神色萎靡的梅清秋下了马,然后瞥了眼那些由壮汉人力抬动的轿子,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兴高采烈地道:“好啊,本王还真饿了,快去吧!”
正当宋琅准备带梅清秋坐上轿子,去往县衙府用膳时,那以户部员外郎徐大人为首的三名太子党官员在低声耳语了一番后,还是由那姓徐的出面,大声阻拦道:“大人且慢!”
宋琅一扭头,一副很烦躁却又不好明说的表情,语气也颇为不善。
“你又想做什么?”
姓徐的也看出了宋琅的不耐烦,但有了先前在刺史府的前车之鉴,他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起码在这里,宋琅这个腰悬金印的巡抚使说话比他管用,再加上他知道这位陈王殿下好大喜功,吃软不吃硬,故而也忍着恶心,对他拍起了马屁。
“大人请看,您刚到南郑县,这雨便停了,定为天意也,此乃苍天知晓,有一位青天老爷,来彻查此地冤情了,所以下官以为,不如直接去往当地百姓家吧。”
宋琅脸色一缓,可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后,又砸吧了两下嘴,显然还是有些不情愿。
看出宋琅的迟疑,立马又有一人为徐大人帮腔道:“陛下素来爱民如子,若知晓殿下您体恤百姓疾苦,为彻查冤案,甘愿深入民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虽说这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陈亲王不陪同或许反倒是好事,但有了邱燮先前那一番恐吓之言,他们这帮位高权重的京官也有些担忧。
他们这次远赴梁州又不是为了帮百姓平怨,为朝廷解难,而是因为党争倾轧罢了,既然在目标上并不伟大,甚至可以说有些卑劣,那么他们自然也没有为之牺牲的觉悟,这若真为山匪所害,到哪儿说理去?
果不其然,先捧了他一个“青天老爷”,又搬出天子来,宋琅明显有些松动了,而一旁的梁州长史袁培智见状,赶紧道:“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三位大人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来都来了,饱腹之后,再行前往也不迟。何况殿下乃万金之躯,若饿坏了身子,你我岂非皆是罪人?”
那人赶忙又道:“我曾听闻,陛下忧心国事,以致常常顾不上吃饭,得宫中总管几度催促,殿下既然是陛下的儿子,又是陛下钦点的巡抚使,也理当有此心境才对。如今天地放晴,天公助之,此时若不去,岂非违背天意耶?”
宋琅听到这,也不禁暗暗佩服,这两帮人为了将自己拉向他们那边,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眼看火候差不多了,不待袁培智再行争辩,他便一拂袖,一脸无奈之色地催促道:“哎,走吧,走吧,早去早回。”
眼看邱燮等人还要跟着,苏玄真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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