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笑地盯着赵合欢还未抹干净泪水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无奈的笑意,心中早已泛起了一阵欣慰的涟漪,胸口悬着的石头似缓缓落了地,轻轻地,他温柔地说了一句:“不要哭。要像这样笑。很美。”
赵合欢知道灭血峰和长安城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是顺路经过了此地,又那么巧地,遇见了她?
无非是他不想说,不想给她增加心理负担罢了。
于是,她也便假装信了,不再问。
这是她能给凌渊的默契,至于其他的,她不想给了,也给不起了。
在赵合欢的心里,凌渊是那个会让她一直笑的人。
而莫天,却是那个会让她哭,让她笑,让她有想要安定下来的冲动,想要牵手到白头的人。
她想安安静静地守着那么一个人,过完自己平凡的一生,就像莫天曾经对她说过的那样,有个小房子,在僻静的乡野,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日子。
有子女绕膝在旁,听他们讲着曾经的故事,眼中流露着向往和渴望,迫不及待地仰着头追问着:“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炊烟袅袅升起,她和莫天相依携手看夕阳,直到星辰漫天,沉沉在一片蛙声中睡去直至晨露白稀。
这些,她都没有来得及对莫天说过。
也永远,再也没有机会去说。
她不再言语,望着亭子外淅淅沥沥的雨,似乎有了越来越小的趋势,大概这场春雨后,万物会因这场湿润而复苏吧。
但,她心里的雨,究竟会下到何时?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许是一年,许是十年,也有可能,是直至她死去的那一天。
林中,莫天早已淋得湿透,体内的寒气因这场雨而愈发地变得强烈了起来,钻心刺骨一般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吞噬着他本已寒凉的血液,一点点,一寸寸,体无完肤。
然而,这身体里引起的一切变化却不是最致命的伤痛,隔着疏离的叶间隙缝,莫天看到了赵合欢因他哭得肝肠寸断,却被另一个男人搂在了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着,然后露出了一丝笑意……
莫天是那么地想看到赵合欢重新拾起往日里的笑容,却又那么不甘心地觉得若是她如此狠心地便忘却了他,他很彷徨,很难过,无所适从。
雨渐渐小了下来,但莫天,却感觉到周身的温度一点一点地被这场雨抽离得一干二净,眼前的一切开始恍恍惚惚地变得模糊了起来……
莫天有些艰难地伸出了手,隔着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想要去触碰赵合欢的身影,却触摸到了一滴雨水的凉……
他感到了周身的温度骤然而散,头一阵眩晕,眼前一暗,竟,重重地,倒了下去。
司徒命一直在一旁假装喝着茶水,一边搜索着莫天的身影,却忽然看见他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眉间一皱,想要起身去救他,却听到了赵合欢轻轻地开口说了一句:“雨停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芷旋早就在此地坐得昏昏欲睡,听闻赵合欢此言,立马来了精神,欢天喜地地便跳了起来,几步便挽过了赵合欢的手腕,指向了远方的音天门所在之处,大声地喊道:“出发!”
然而,司徒命却看见莫天倒下去了以后再也没有起来,心中一阵担心,便找了个借口说道:“我有点事儿,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
赵合欢有些狐疑地看了司徒命一下,却被芷旋拉回了头,拽着一路往前而去。
“不用等司徒命吗?”
赵合欢疑惑地看向了芷旋,询问着她的意思。
“不用。他又不是不认识路。再说了,人总有三急嘛。”芷旋给赵合欢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附耳过来。
赵合欢见芷旋鬼鬼祟祟的样子,犹疑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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