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此顶撞过,竟还是个小辈!自然无论如何也要挽住颜面,竟端出了师父为尊的姿态,正眼都懒得瞧赵合欢一下。
“想不到,堂堂音天门,竟也是如此无赖的行径,这与那些旁门左道的流派,又有何不同!”
赵合欢毫无畏惧之色,字字在理,却说得苍山脸色愈来愈难看。
“休得胡言乱语!”
苍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一步上前,逼近了赵合欢。
“合欢,此事我还未与师门商量,是我太过草率了,容我回师门禀报一声,可好?”
莫天见苍山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既然劝不动师父,那就只能一把转过了合欢的身子,极尽耐心和温柔地解释道。
沉默了良久,赵合欢嘟囔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去,怕是许久也不能回来了。倘若你在下月初二不能与我拜堂,那,这桩婚事,便不作数了。我与你的缘分,到此,也为之了。你,可明白?莫天?”
莫天深叹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赵合欢为了他患得患失的神态让他心疼又心动不已,情不自禁地将她揽在了自己的怀里,温柔无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在她耳边说道:“等我。”
赵合欢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中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不安,仿佛这一隔,便再也无相见之日。
什么时候,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竟然可以当街不要面子地跟他师父争他这个人。想来,也委实是自己过于小器了一番。
“去吧。”
赵合欢依偎着莫天的心跳,温暖的胸膛总是那么一如既往地给予她停靠的港湾,这次,该轮到她,给他信任的目光,送他远去,等他归来。
“等我。”
莫天凝望着赵合欢的眸,眼里满满的是不舍和坚定的信念。
他什么也不怕,只怕,当他回到这里时,她,已不在原地等他。所以,他需要一个确切的,可以义无反顾的——她的答案。
“等你。”
赵合欢泯起了笑涡,醉了一世的红尘,被莫天永远地烙印在了脑海里。
那么美。那么动人。
偏偏有人并不懂风情和儿女情长。
“莫天!还不走?”
苍山愠怒而不理解地催促着莫天,在他看来,没有怪罪于那个没有教养野丫头便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哪里还允许她和自己的徒儿当街拉拉扯扯没完没了!
简直有伤风化!
“是。师父。”莫天低头顺从地应了一声,又将额靠近了赵合欢的发际间,闭上了眼流连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赵合欢的双肩。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可以先去长安。芷旋和司徒命在那里,也许能照应到你。”
虽然如今又朱雀护在她左右,又有凤舞翡翠云珠为利器,但,终究他还是放心不下。担心了又担心。
如他所料,终究,这件事还是瞒不过师父。他,也必须回师门给师父一个交代。
“恩。没事。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照顾好你自己。早点回来。”赵合欢觉得自己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就像是在吩咐外出的丈夫早些归来,不由得红了红脸,却也觉得没什么好不自然的。
——本来,他们下月初二便会完婚的。
这样想来,倒是觉得自己的心情比莫天还要急切了些。
“好。一定提早回来。”
莫天摸了摸赵合欢的脸颊,眼里落满了宠溺,又将她看了许久后,才跟着已经万分不耐烦的苍山御剑飞行往音天门而去了。
赵合欢站在原地,看着莫天由一个触手可及的存在渐渐地化成了天边的一个黑点,乃至最后消失不见,心里不由得徒生了几分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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