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邗姜这一番话,一棒子打死了田氏家族,令田穰苴张了张嘴巴,更令田乞瞪大了双眼好口才田乞吃惊地心想,并用崭新的目光打量吕邗姜,惊叹这位齐王庶女也真伶牙俐齿,把能人驳得说不出话来
田穰苴无言,默默地握住吕邗姜的双手。
吕邗姜朝田穰苴笑了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田穰苴一愣。
吕邗姜忽然道“说罢。”
说甚么
田穰苴打个激灵,对田乞结结巴巴道“还请族长趁早打消那些念头罢苴保证,今日之话,苴和内人绝对保密,不向外人泄露半句。”
闻言,田乞冷冷地望着他们。
“夫君,邗姜有些累了。”吕邗姜委婉地说,浑然不在意田乞的态度。
田穰苴听罢,便向田乞告辞道“请容苴送内人回家。”
吕邗姜和田穰苴向田乞简单地行礼,快步地离开。
田乞扶须微笑,微笑地看着田穰苴扶着吕邗姜,微笑地看着他们走远,再微笑地将桌几的那只空碗狠狠地砸于地上
可恨
竟然无视他
田乞浑身颤抖,许久不曾涌起的愤怒冲上心头,直气得他头晕眼花
“父亲”
田恒的声音在田乞的耳畔响起。
田乞被田恒一把扶稳。
田乞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吃力道“恒儿”
挑了挑眉,田恒新奇地问道“父亲在恼甚么”
“那个庶女那个庶女竟敢”田乞又再怒火急心。
田恒连忙抚了抚田乞的胸口,慢慢地道“父亲,何需动怒”
“本来本来”田乞说得断断续续,果真气到了。
本来,田乞并不生气,只是那小小的庶女胆敢在田穰苴的面前,不但不尊敬长辈,反而拂了他的面子,委实教他气不过
眯了眯眼,田乞道“这个邗姬夫人,这个邗姬夫人,当真”
当真甚么
田乞冷静下来,陷入沉思。
瞧着父亲思考的模样,田恒道“她想避开诸公子们争嫡的麻烦。”
“哦”
田恒分析道“父亲认同公子阳生,想要扶持公子阳生,而一旦父亲踏出这一步,就意味着整个家族都要承担风险假设公子阳生失败了,家族会如何定必整个家族都会遭受牵连而一开始时,便抛开家族呢”
田乞静静地听着。
田恒又道“假使他们一开始脱离家族,即便家族遇上危机,也会留有一支血脉,不致使整个家族没落就算侥幸成功,横竖也不过多了一对叛出家族的夫妻罢了,于家族而言,并无损失。”
“你的意思是”田乞顺势一问。
“她既不想参加争嫡,何不满足她的心愿呢”田恒理智地建议,“她正怀有身孕,哪能整天担心受怕还不如让她安心养胎,如若真的出生一个男婴,家族就算扶持公子阳生失败了,亦能资本而立足也”
“说下去”田乞神色一动。
“因此,父亲不妨去大王那里,诽谤他们几句,好让大王对他们离心”田恒眸光一闪,“表面虽是委屈了他们,实则却是保护了他们,不是么”
田乞两眼一亮,转怒为喜,喜道“吾儿真是聪慧”
田恒低声而笑,笑道“父亲不生气才好。”
“何需生气”田乞朗声大笑,老态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意气风发。
转了转眼珠子,田乞思忖道“过几日,为父便去进宫一趟”
瞅着田恒,忽觉田恒年纪也不少了,田乞不由地调侃道“孩子大了,为父老了,如果这一次真能成功,田家交由你打理,为父也就放心了。”
田恒闷声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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