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缓的开口“好久不见,婚礼还顺利么”也许是过了生死那道坎,也许真的是在塔里见过了世事无常,也许是见过了更惊为天人的顾汀州,现在曹莹乐再看白鹤宜,反而觉得不过一切尔尔。精致有余,却不过是皮囊。
白鹤宜察觉到了曹莹乐的冷淡,却没多说什么。他的眼里永远荡漾一汪清泉,看向你的时候,就让你觉得他是你的全世界。
“没有。”他摇摇头,眸光都暗淡了下去,面上却是一副没什么关系的表情“女方离开了我。”
要是以前,曹莹乐早忍不住冲上去,如今她淡淡开口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意外么”
白鹤宜偏了偏头,眉心蹙的很紧,话里却还是“没什么。只是也许在她心里我始终不能是最好的那个罢了。”
他转头看向曹莹乐“莹莹。你说,我就真的这么差么”
目送白鹤宜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口,曹莹乐拿起一直扣在腿上,屏幕亮着的手机,忍不住就是一句卧槽。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一身都是槽点这不就是一个男版果果
她问“你都听见了”
听见手机里传来的国骂,顾汀州不由轻蹙了下眉。相比他来说,被大龙引进门的曹莹乐其实和嘉世走的更近些。以前的大龙也就罢了,现在曹莹乐也开始了。这是近墨者黑么,钟斯羽身边的都没学着他的好
但顾汀州没说什么,他点点头“我都听见了。”
曹莹乐“确定是他么”如果是,这也太巧了吧,她还没开始找人,人就自己送上了门。白鹤宜找她,有用的话没说上半句,反倒开始联络感情他这是干什么,打着什么算盘呢。
“不能确定。”顾汀州想了想“但他的嫌疑很大。”
之前小雪的事里,的确存在很多离奇。她一个平常女孩子,怎么和死刹搭上的线。但如果一直晃在她们身边的白鹤宜是死刹的人,事情就好解释多了。
曹莹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顾汀州打断了“我们改日再说吧。浅浅给我打了个电话。”
江浅浅是能发信息绝不电话流的,她打电话,只可能说明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
广遥扯起江浅浅,顺手就把她的手机塞进了咖啡杯。
江浅浅抿了抿唇,却没说什么。
“你为什么紧张”广遥回头,挑了挑眉“这是塔外的现实社会,法治在上,你难道认为我会做什么”
空荡荡的咖啡厅里,现在只有两个人。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他说“我只是想带你去看画。我租下了整个地方,清场是为了布置画展。”
江浅浅本以为咖啡厅很小,但挑开了幕帘才发现其实空间很空旷,布置过后就像一家小型画廊。
广遥说他是个画家,这话不知真假,但他显然是真的会画画的。画风也非常独特,他将东洋的浮世绘和文艺复兴的油彩结合了起来,有一种盛开的腐朽感。
“我觉得,我们是很像的人。”他凑近,支着手,声音轻道近乎耳语“美是值得珍惜的。”
江浅浅顿了下“我觉得我们欣赏的艺术不是同一种。”墙上的画是好画,贴满了小蓝标,作为收藏品的售价想必也必然昂贵,但江浅浅的话里,包含了更多深意。
“你还不懂。”广遥意有所指“但你早晚会懂。”
“你究竟是为什么进塔,究竟是为了什么苦苦挣扎呢即使拥有最佳的天赋,即使在塔中的一切都顺利,即使生死契最终得以解除。被塔占用走的,这人生中最值得珍惜的几年都不会回来了,而你又能得到什么呢所谓的,正常人的一生,抱着一具明明精美却注定受尽时光摧残的皮囊。”
“曾坐过与神相睥睨的王座,又怎甘心只能仰望天空”
广遥放缓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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