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但也不是做不到。
只是……这一单药草所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两三万的银子还是要的!燕大师的意思,难道要我奉送?罢了……钱财身外之物,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这也是考验的一环。
于文龙终究是个有决断的人,破财的念头不过稍稍一转,就被抛到九霄云外,恭敬的将药单收起,应承道:“此事便包在文龙身上。五日之内,必然办妥。叨扰已久,文龙这就告辞了。”
“不送。”
——……——
于文龙远不如杜洪好控制,但也比杜洪更有价值。
像秘密收集药材之事,交给于文龙可以放心。若换成杜洪来做,指望不被人发现,还不如指望锦绣宫的人都被天雷劈死。
但是,没有杜洪的倒戈,没有布局推翻邹通,没有玉柱金锁决吸引于文龙的注意力,如此有手段的武林富二代,哪会轻易上钩,压上身家性命?可以说,借杜洪开始的布局,到此时才初见成果。
而横江帮,眼下终究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局,现在才开始。
而暂时被丢到一边的杜洪,也非再无价值。不引人瞩目的废物纨绔,自然有不引人瞩目的用途。
送走于文龙,燕漓立即换了一壶新茶,摆出一副待客姿态。
归云见状,有些好奇的问:“难道还有客到访?”
“前面那个,只是随手应酬。真正的贵客,现在才来呀。”燕漓笑道,“大幕拉开,今夜注定忙碌。倒是从明天开始,吾可以悠闲几天。”
话音方落,就听见墙外响起广觉大师的禅声:“此时此刻,小友竟然想着悠闲,真让老衲无言以对。”
语毕,神僧的身形飘然入院,庄严法相中,丝毫看不出夜间翻墙入院的窘迫,只有满面祥和的笑容,“阿弥陀佛,贫僧广觉又来叨扰了!”
“哎呀,大师,晚辈的茶都备好了,您就省下客套,直接入席吧。”燕漓起身相迎道。
“如此,贫僧却之不恭。”广觉毫无做作的来在石桌旁,端茶细品,“嗯,好茶。上品的古泽烟雨,在小友手下变幻于风轻云淡之中,深得山岚古泽烟云飘渺之三昧。遥想上次会面,还只有粗茶一盏,可见如今气象之不同。贫僧有幸矣。”
“哈哈,既是前辈夸奖,晚辈便不客气收下了。”燕漓笑道。
广觉沉吟片刻,放下茶盏开口道:“人道品茶之妙,在于苦中回甘。然则如此风云变幻之清雅,为何贫僧却回味出几分血腥气?”
“那是大师着相了。”燕漓淡然道。
“阿弥陀佛,贫僧自知着相,奈何此相挥之不去。”广觉慨叹道,“风雷六合剑阵,威力无穷。任何一方得之,都足以横扫中原。那将是红河血祸,生灵涂炭。如此危局,小友以为该如何做?”
“不如何。”燕漓冷笑道,“造成生灵涂炭的,是人,不是阵。威力无穷的剑阵,落在正义之士手中,难道会比南疆的巫鬼道更加险恶?近两年来,他们血祭的,可不止这一处村落。生灵涂炭早就开始了!他们背后,又是哪方仙山?”
“阿弥陀佛……但是……”广觉说了一个但是,就再也说不下去。巫鬼道位于南疆,与南楚接壤,正是佛门根基所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近年来的情况。
“余老前辈是与南疆邪修力战而死,若就此罢手,吾等要如何面对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又要如何面对山村中的百余口冤魂?”
“阿弥陀佛……”广觉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再念一声佛号。
“三教共处至今,自然有诸多顾忌。晚辈明白大师的难处,也能理解玉皇观的肆无忌惮有其凭持。然而做得太过,终难逃因果轮回之劫数。”燕漓道。
“这一局确实太过了。”广觉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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