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余清越一摆手,冷然道:“道歉的话不用对我讲。九泉之下,你对王爷说去。”
“唉……”韩铁衣长叹一声,“此番多谢你了。只是我们正面对上王家,就怕天锋观……”
“怕什么!”余清越扬眉道,“王家不过是天锋观的一条狗,你不用以为他们负责盯着你,就真在天锋观有地位。相信我,就算他们全家死光光,天锋观主邢九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知道天锋观主邢九瓖大有来历,不用买玉皇观的账。你我这把年纪,更不惧那伸头一刀!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玉皇观真的追查下来,阿漓的身份……”
“哈哈哈哈……”余清越放声大笑,“若是数日之前,我必然与你一般顾虑。但是今日不同。王爷虽未功成圆满,却已经做下决定!届时玉皇观根本没时间理会我们,丰都鬼城会让他们自顾不暇。”
“哦~~”韩铁衣闻言,双眼立时发亮,仿佛一下年轻了几十岁,随即又唏嘘道,“王爷当真是生为人杰,死为鬼雄。可惜……你我都已经老了……”
“是啊……”余清越也感叹道,“我们都老了,也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活。更不知这座剑冢,日后还有没有人在七夕祭祀。”
说着,他拎起一壶酒,缓缓撒在长满杂草的荒冢前。
韩铁衣也跟着撒下一壶酒,口中道:“既然王爷已经决定了,那欠我们的,终究都要还!剑冢,也不需要祭祀。”
“说的也是。”
——……——
七月初九,太阳落山之后,持续数天的秋雨终于停了。
就在雨后潮湿的夜风中,燕漓的马车缓缓离开钟鼓山,驶向剑川城。
残余的雨云掩住弦月,天地犹如墨染,林荫小径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湿冷的夜风从林间掠过,但来几声惊悚的夜枭哀啼。
连日阴雨,林荫小径也是泥泞难行,马车忽快忽慢,驾车的段炎也找不准节奏,再加上心中有事,挥鞭的动作越发僵硬。
“我说,燕少爷……我们此时赶路固然出人意料,但是……真正不要紧吗?”段炎有些紧张。
“谁说不要紧?”燕漓闭着眼睛,随口道。
“那是?”
“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夜一定会出人命,而且不止一条。”
“喂……不会真有刺客吧?”段炎问道,心说:咱难兄难弟在一起,再加上归云小鬼,当然不止一条。
“当然有。”
“有你还走!”
“王家狗急跳墙罢了。”
段炎双眼瞪得老大,粗着脖子低吼道:“都狗急跳墙了,你还这么悠闲?那是换血呀!我们两个捆一起,都不够人家一只手拍的!”
“嗯。”
“你还‘嗯’个什么?”
“我是在庆幸,我们没被五花大绑,捆在一起。”
“喂!!!”段炎彻底无语了——都这时候了,大少爷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究竟有什么妙计,说出来好让我安心。提心吊胆的日子,某家受够了呀!”
“能有什么计策?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是少当家,你的心性有待锻炼。这点小场面就患得患失,还谈什么刀头饮血、闯荡江湖?”
所谓遣将不如激将,段炎闻言立刻双眼冒火,吼道:“人死鸟朝天,大丈夫怕他个球!等那泼才跳出来,且看某家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嗯,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他已经来了,小弟在此压阵,便请兄长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喂——”段炎彻底无语,心说:燕少爷,小人服了,要命的关头您就别玩我了。
他心想的内容还没说出来,就听树林里飘来一个低沉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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