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有的在自言自语,有的或坐或站,双目空洞无神,也有的被绑在床上,眼睛发红,头发凌乱,拼命地挣扎。
每看到一个这样的病人,黎洋就觉得更沉重了些。
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都很痛苦。
有的人失控时痛苦,有的人清醒时痛苦。
他只是多走了几步,多看了几个病人,就觉得满心压抑。那么,邵一呢?
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抓着一个木勺,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张大嘴,像是要塞进自己的喉管一般。
黎洋无意瞥见,瞳孔微缩,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抢那个木勺。
“喂——!”
但那个男人力气很大,一点声音也不发出,只是执着地要把木勺放进自己的口中。
外面匆匆来了几个医生和护士,“他又发病了,快按住!”
有医生来,黎洋才退到一边。
男人依旧拼命地要将木勺往自己喉咙里塞,旁边的护士则是往外抢。几个医生按着给他注射了镇定剂,那个男人才逐渐安静下来。
那个木勺掉在地上,沾了灰。
黎洋走过去把它捡起来,看见了木勺柄有一列楷体小字。
赠吾爱,愿平安——妻留。
黎洋沉默地将木勺放在了男人旁边的柜子上。
一个医生随手将木勺拿走,放进了大褂口袋里,抱怨道:“上次不是拿走了?怎么又被他拿到了。”
黎洋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想起一句话。
人们看到疯子,只说那是个疯子,却没有人会想他为什么变成疯子。
等那几个医生忙完,才看到站在一边的黎洋。
“你是?”
“我是病人家属,402邵女士现在情绪失控,状况很不好。”
医生跟着黎洋往回走,到病房门口,黎洋却站住了。
他听到了里面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有邵云的尖叫。
他靠在墙上,有些失神。
这么多年来,邵一就是一直如此,经历着这样的事情吗。
心里的情绪太复杂了,黎洋深呼吸了几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
等那些医生又匆匆走出来,病房里也安静了,黎洋还是觉得思维有些沌,明明小线头很多,就是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他推开门走进去,看见似乎睡着的邵云。
此时此刻,她才是真正的平静。
邵一坐在床边,手捂着脸,一语不发。
黎洋轻轻喊了一声:“一哥。”
邵一嗯了一声,就也没了下文。
黎洋走过去,碰了碰他的手,“你……没事吧?”
邵一声音还有些沙哑,“……我没事,别担心。”
“……嗯。”
邵一拉过他一只手,紧紧握住。
过了好半晌,邵一才开口,“你呢?没事吧?”
“嗯?”黎洋不解,“我没事啊。”
邵一叹了口气,揉了揉脸,然后站起身,抱了抱黎洋。
“怕吓到你了。”
黎洋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默然。
是有点吓到了吧。
不过也没多大问题。
邵一的手机铃声这时候突兀的响了起来。
邵一看到没有备注的来电显示,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黎洋都有点紧张了,“又怎么了?”
“没事,”邵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去处理一些事。你在这儿等我,帮我看着我妈。”
黎洋抓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好。”笔趣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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