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山上血肉模糊,父亲见到的只是一座新坟。
那时逐梦并不知这一切,待他归来,得到的只是父亲挥师海上并已殒身的消息。
此后瘟蛊蔓延至十洲,父亲当时带走的是九洲君上的精锐将士,如何无声无息殒身海上无一人生还却也没有人再顾及。
守着轩辕的欧阳一脸阴郁,看到易子书匆忙赶来立即说道。
“听说姐姐解蛊归来,他不仅毫无喜色而且神伤心碎醉了三日,到底是为什么?”
原来他说的无解全然都是骗人的鬼话,得知这个消息他们简直欣喜若狂,可是连姐姐的面还未见上便被轩辕连夜派人送走,甚至不与他们说去了何处。
“轩辕何时分不清轻重,眼前回收瘟蛊才是头等大事,其他事就暂且先缓一缓。”
“可是他身上蛊还未解……” 欧阳急不可耐。
“都已过了十年,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子书倒是冷静自持,“宇文到了,你先去准备。”说完独自走进院中。
轩辕靠在躺椅中,凝望一树夜明珠,没有醉态。
易子书在一旁静静坐下,这十年为解他身上蛊毒从未离开过药房一步,他解毒之后为寻挚爱他才第一踏出十三月庄的大门,算起来,此生出庄这也只是第三次,每一次都是为了他。
十年前那场瘟蛊发生之时是他第一回出庄,因为他是轩辕指定的下一任易族之长,在他成为庄主之后辅佐左右,他也必须出庄历练。在易族子孙之中他真的不算出色,轩辕指定他的理由他从未说过,他也觉得没有必要问。
那一场浩劫,失去的是世间的过去和未来,任何个人的得失都微若尘埃,令他一蹶不振的从来都不是过去的牵绊。
轩辕如何不明白。
“如果身上蛊不解,你能撑几年?”
“或许三五十年。”
易子书看了一眼香炉,摇头道:“如今你熏的梦魂香是过去十倍的量,再这样下去不到一年你就会醒不过来,三五十年又是骗谁的话?”
轩辕垂目不语。
易子书面带愁容却还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你所要隐藏的秘密或许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也可以按照你自己想要的方式活着,我与他们不同,我并不希望你勉强你自己,但也不要自暴自弃。”
“解蛊之法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若你不愿去做那就当它不存在。对我来说解决你身上的蛊比毒容易,如果真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就回庄去吧,我可以让你再从此无心,只求活着。”
轩辕终于看向他,子书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浑厚的钟声深深的撞击在他脑海深处,让他在酒精和熏香中彻底沉沦的意识也渐渐有了感知,可是伴随而来的痛彻心扉也几乎再次击溃他所有的理智,他的心像被剜了几刀又被撕碎后再度缝合起来,这种无止无尽的痛苦他一忍再忍,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忍很久,很久……
可是,姐姐的蛊解了,蓝儿若知道真相他就必须远离她,可若失去她,他还有必要忍受这一切的痛苦吗?
他确实在自暴自弃,甚至不敢再去见她,不敢问她是否见到了姐姐,亦怕她追问解蛊之法,更怕她问起姐夫。
他该如何回答?
如果就此回庄,那他与死了又有何区别。
他缓缓笑起来。
“子书,你知道为何我会指定你为易族之长吗?”
“为何?”
“因为我喜欢你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说话方式。”
子书眨了眨眼好似没有听懂,却接着说起正事:“云镜岛主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了,宇文也到了,已经万事俱备。”
轩辕伸手揉了揉额角,神态清醒:“今夜北风盛,宜点香。”笔趣阁读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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