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入琉璃瓶中,它们滚来滚去,她数了又数,只有十颗。
“制作工艺稍显复杂,暂时只得这十颗。”
“你这是白白糟蹋他们的天赋。”她不认同,却也没舍得把瓶子还给他。
“你喜欢,他们的能力才有价值。”
她止了动作,双手垂在腰腹上,撩起眼帘望了望这双无比熟悉的琉璃眼眸,眼眶酸涩,百感交集道:“我定会折寿。”
“非宴说你病中总爱胡思乱想,倒是实话。”
“久卧病床的人难免意志薄弱些。”她又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我爱你。”
毫无预警听到这三个字,手中的琉璃瓶幸好只是滚落在锦被上,轩辕接住又放到她手心,笑道:“你忘性大,需时刻提醒,在你意志薄弱的时候尤其适合。”
“我……没忘……”方才还一心一意安然养病的姿态,被这一搅和,心上打鼓,头晕眼花的更厉害。
“原本你去十洲我不应该干涉,可是你这模样让我不放心,你怕冷畏寒,秋日一过,庄内落雪之前不管你身在何处我都会找到你,带你回庄。”
“好。”她应的这一声却让自己吃了一惊。
如今,她也不明白,自己是向往那个人人想要探究真实所在的十三月庄,还是舍不下眼前这个眼中盈满她身影的人。
拖拖拉拉病了几日,轩辕每日下咒一般搅乱她的心,深刻诠释他的那句‘意志薄弱的时候尤其适合’以至没等到逐梦第二回来蔑视她,就主动把病给好起来。
云融与云镜也来探望过一回。
轩辕与云融之间说没什么她绝对不相信,云融来探病的那一回前脚刚走,轩辕后脚便跟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显得心事重重。
云镜虽说是来探病,在她跟前却枯坐许久,不说话只在眉头拧到深处时望了她几回,她倒也没病成他担忧的这般形态。
“怎么不见凤戈?”快好的时候,她一口气喝完轩辕端来的药,忍不住问坐在床沿的他。
她病的这几日一直不见凤戈便已经很奇怪,照以往,三餐不间断的把脉是他的习惯,非宴还偷偷与她说凤戈不知为何大醉了好几日,便是从那日见到迟暮开始。
“他与你一样生了一场病,过几日就好了。”轩辕轻笑着说。
“你惯常诸事隐瞒于人,凤戈他们在你面前必定十分吃亏,肯定对你又爱又恨。”她直言为他们抱不平。
轩辕略惊讶看她,又一笑,道:“你这是感同身受?”然后俯身靠近,问,“说说看,是怎样的爱?又是怎样恨?”
她退了又退支支吾吾回:“我说的是凤戈与欧阳他们。”并伸手推了推。
“他们可从未说过对我又爱又恨。”轩辕轻撩她的长发,并不准备起身。
她解释:“我觉得他们肯定是这么想的。”
他挑眉:“为何?”
为何,为何,哪来这么多为何,不就是感同身受!她恨恨的想,躺下缩回被子里,只听他笑得更大声,最后又交代一句。
“去了十洲也不要与迟暮过多接触。”
到了十洲,你管我?!
今日启程,早起天阴,不冷不热的有些闷。
轩辕不仅拥抱亲吻还对她下了咒,令她几乎把持不住想要立刻与他回庄。
凤戈没来,却还是让浩生给她准备了许多香粉与药材说是对晕船有效,不知晓内情的人定会以为她得了什么绝症,他自己的这场病倒是生的比她久。
小楼外迎接她的阵仗一如逐梦来的那日,云梯入海处停靠许多船只,逐梦乘坐的那艘尤其醒目,他站在船头的威风更是君临天下般的孤傲冷漠。
姐夫说,人的气度并非天然而生,而是环境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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