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也这一天其实更累，高度紧张做了一例脑瘤手术。几乎扒拉几口饭，就到急诊开始抢救台风中的伤员。

    看着怀里这个发烧的小女生，想着白天她那么努力那么认真的救治伤员，莫名有些心疼了。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并不是爱，谈不上爱情，就是有些关心了，有些好奇，想多认识些这个小丫头。

    远征今年其实才26，身份证上写大了一岁，上手术台准确的说是17岁。

    小时候，因为聪明好学，对医学入迷，不管是全身穴位的中医学，还是丝丝血管神经的西医解剖学，他都学得很好。作为苗子被举荐给了华山医院脑外科创始人孙医生。

    那个场景，远征常常回忆起来。

    “想当医生吗？”孙问道。

    这个面前的9岁男孩认真地回答：“想。”

    “医学很枯燥，读书很累的。你能坚持吗？”孙继续问。

    男孩一脸认真地回答：“能。我喜欢学医，我觉得治病救人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好！

    于是，这个二年级男生，从杭州来到上海，上午在小学里上课，下午来到脑外科实验室跟着孙医生学知识。

    10岁开始，就被带在身边，进出手术室观摩。身份证上的18岁，他第一次上手术台，那天，全院主任级以上的医生都进了手术室观摩。这个青涩的小伙子面无表情地进来，丝毫没有怯场，显露出高于这个年纪的成熟老练，一丝不苟，不紧不慢地做了一例高难度脑瘤摘除手术，业界传为佳话。

    当然，远征不是个木讷的学术男，他也有要好的同学，也有调皮捣蛋的时候，学生时代也有过心仪的女生。只是进了医学世界，他就会安静下来，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对他来说，手术是一种享受。

    回过神来，远征面前这个女生趴在床上，全身脱水症状。必须检查一下伤口，看看到底感染得如何，要是很深面积很大了，就得手术了。

    这是远征第一次解女生的衣服，他竟有些难为情了。

    这一刻，他笑笑自己，那么多手术都不怕，被一个小丫头难倒了。

    举着略有发抖的手，远征撩起了新月的衣服。

    还好，伤口红肿不严重。涂上消炎药膏，给她穿好衣服。

    远征从便携医药箱里找出了盐水，看着新月发烧迟迟不退，只能用头孢压一压了。

    “醒醒，反过来，挂盐水吧。”远征推了推新月。

    新月迷迷糊糊翻过来。这挂盐水是护士的事，难道医生也会吗？

    只见远征熟练地用碘伏棉棒擦拭新月左手背上静脉的，撕开胶布贴在一边，拿起针头一针扎进新月的静脉里。

    突如其来的刺痛，新月有些清醒了。

    忍着头疼，问：“远医生，你们医生也要学护士打针吗？”

    “听说你开刀开得很好，18岁真的上手术台了吗？”

    “问题真多啊。我17岁上手术台的。我累了，你也休息一下吧。”远征倒在沙发上，一只手抬起压在额头上，一只手手机开了闹钟。30分钟，按照100毫升的慢滴速度，这代盐水差不多半小时滴完。

    新月识相地闭嘴。盐水挂下去，见效快，头疼缓解了。新月香甜地入睡了，以至于半小时后远征为她拔针，她都没感觉到。

    远征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这小丫头睡得那么沉。为她按压针口5分钟。远征也继续躺下休息，职业习惯，让他养成了快速入眠的习惯。抓紧补充睡眠，说不定待会儿又要做手术。

    果然，3小时后，电话响起，是邵逸夫院长打来的，有个紧急手术要做，院里的专家出国研讨去了，只能让远征上，“接你的车子在路上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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