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腿脚飞快,出手飘洒,转眼院子里落满剑光,像一群纷乱的蝴蝶。他一口气排出听风十八式,对苍星说:“来吧,咱打一场。”
苍星抽出剑,二话不说地冲他奔去。瞎子站得稳稳的,侧耳去听那风声,只轻轻一偏头就擦过了他的剑路。
“你的剑要安静一点,听着风,它会告诉你许多东西。”瞎子道:“风是有弧度的,对手的轻重、急缓全写在风里,驾御了风,就能预测对手的下一步动作。你闭上眼睛,仔细听。”
苍星按照他说的去做,感到黑暗中湍流不息,老人提剑奔来,质问道:“剑在哪儿?”
“左。”他闭着双眼,荡开了对方。
“再来。”
于是,一老一少两个人在菜地里挥洒,刀声琅琅,严丝合缝地进退。
瞎子道:“听风十八式其实只有一式,它要的是势不可挡的最后一击——避开对手的所有遮挡,一击夺命。”
说罢,手指抚过凉滑的剑背,暴露在秋风中的胸腔随着吐息缓慢起伏。风紧了,只见他忽然向后滑步,蹬地,下一秒整个人已腾飞在空中,巨杀剑举过头顶,猛地挥下来,气势像狂草的一撇,浩浩荡荡,狂放无羁。
咚!
他一剑斩进泥地,尘土飞扬。
“这就是听风第十八式!”他的声音在破碎的山间回荡,振聋发聩,令苍星不禁朝后退了一步。
风渐渐止息时,瞎子终于把剑从地里拔出,叹息道:“唉,可怜了刚种的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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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梁宸去拜访梁师颜。他坐在演武台一侧,双手抄起,和青芒有说有笑。
“嘿,这里!”看见梁宸,他便招了招手。
梁宸走过去时,演武场上的精壮少年正有模有样地练着剑,不时传来“哈!”“呵!”的喊声。而梁师颜那头,鹿砚居然也在,只见那人一袭黑色软甲,双手背后站着,任由女孩扯着他的腰带撒娇道:“爹,爹,我也要去嘛。你就让我试试嘛。”
“鹿之微?”他诧异地说。
“欸?你也来了?”女孩大眼睛望过来,啪唧松了她爹的腰带。
梁师颜悠悠地转着轮椅:“哦?你们二位认识的吗?”
“认识呀,这宫里每个人我都认识。”鹿之微想要找梁宸玩,却被鹿砚一把按住了肩膀。
“之微,不得无礼,先给七皇子殿下行礼。”
梁宸连忙摆手:“不必了,不必。”
可鹿砚却很古板,脸色铁青地盯着女儿。终于,鹿之微不情不愿地双手叠在腰侧行了个礼道:“参见七皇子殿下。”语气很散漫。
“好了,我打过招呼了,可以找他说话了吧。”她拿开鹿砚的手,径直走到梁宸身边,拉他坐在高高的台阶上。
梁宸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回头看了四哥一眼,发现他和青芒正若有所思地瞄过来,两人表情一模一样。
“喂,你听说了没。”鹿之微把他的头掰回来:“马上要举行金鳞大会了。”
“金鳞大会?是那个比剑的吗?”他想起贝先生似乎讲过。
“正是。”身后,梁师颜抢先解释道:“金鳞大会四年一届,是极为重要的比赛,在大会上崭露头角的人,无疑会得到父皇的认可。”
“我也想去参加嘛!”鹿之微举起手:“师颜哥哥放我去好不好?”
“不行。”他笑着说:“你太弱啦。”
“哼。”女孩气得一拳锤在梁宸腿上,指着演武场上的少年说:“你养的这群小官奴们就很强吗?”
“之微!”鹿砚脸色更难看了。
“无妨。”梁师颜朝鹿砚压了压手掌,目光远放:“他们在我这儿练了有些年了,这次,我想在里面挑三个最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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