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雪团太粘人,自从南疆带回来后便一直关在房间里。看着雪团屁颠颠地跑向娘娘的时候,他恍然大悟。王爷啊王爷,您这又是何苦呢。喜欢娘娘直接说不好吗,非要弄这些幺蛾子。要是娘娘喜欢上雪团不喜欢您了,属下看您怎么办。
沈知言的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赵季箴很熟悉这个味道。上元灯节的那个夜晚,他和言言被挤在一条狭小的巷子尽头,空气里都是这个味道。那次她翻墙回府的时候,袖间的帕子不小心落下了,也是这种味道。那条绣着“言”字的帕子陪着他离开京城奔赴南疆,陪着他上阵杀敌,陪着他凯旋而归,如今被挂在雪团的小床边。
“王爷,宫里的太医来了,您看?”他正在阁楼上愣神,景泰过来了。
“那便请吧,愣着干什么。”赵季箴转身下楼,绕过假山,转几个弯,走进与怡园仅有一墙之隔的枫园,推开房门,躺在床上。
房里到处都是草药弥漫的味道,像人停止呼吸即将腐烂一般。
蒋意泽是太医院最年轻的太医,刚满二十便能独立出诊了。不过他以前一直负责给朝中大臣府上的女眷问诊,到靖王府这还是头一次。景泰在前面带路,他坦坦荡荡地跟在后面。
看着王府内院简陋的陈设,蒋意泽有些不明白。进入太医院这些年,他出入的侯府官邸哪个不比这里富丽堂皇。更何况这靖王府昨日才举行过婚宴,怎会如此冷清单调,难道不应该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一片喜气洋洋?!还是靖王爷真的如外面所传,娶亲完全是为了冲喜!?
“蒋太医,请。”景泰在枫园门口停下,侧身请蒋意泽先行。
“有劳景护卫了。”蒋意泽只知道景泰是靖王爷身边的护卫,还是当年皇上赏赐的。他低头跨进大门的那一瞬间,瞥见了旁边的怡园。这两座园子靠的这样近,这里的药味扑鼻,那边却有淡淡的香。
如此天壤之别的两个人,竟然会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抿抿嘴,跟着嬷嬷低头走了进去。
“绿时,隔壁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好像有人说话?”沈知言正坐在窗前对着院中的枯树发呆,隐约间听见人说话的声音。
“回小姐,奴婢方才在门口看着,好像是王爷身边的景泰,领着一位太医往里面去了。”绿时刚才看见的时候就有些疑惑,也不敢多言,本想着憋在心里日后再打听,没想到小姐也听见了。
景泰?太医?那里住的会是谁?竟然能劳烦宫里的太医来诊脉。沈知言越想越好奇。
“小姐您是没看见,这么年轻的太医,奴婢我还是第一次见。可是你说她年轻吧,又给人一种老成的感觉,英雄年少啊。”绿时总是不由自主地花痴,以前在沈府的时候,她也经常这样夸奖沈大少爷。
沈知言笑笑,说得好像你以前见过太医似的。“绿时,林嬷嬷有没有说隔壁那座院子里住的是谁?”
“这林嬷嬷倒是没说过,不过奴婢刚刚悄悄溜过去看了眼,那匾额上写着“枫园”两字。”
枫园?枫阁?这才是王爷王妃住的地方吧。沈知言摸着绿时递到怀中的雪团,不作声。
房间门窗紧闭,帘子垂至地面,空气郁闷,蒋意泽走到床榻,看见床上那位缩着的王爷。面容苍白,唇色乌紫,没有一丝生机,比暮秋的落叶还要凋零几分。
“王爷,皇上挂念您的身体,命奴才以后每月朔日都来给您把脉。”他鞠躬弯腰,礼节周到,一板一眼,不落痕迹。
“有劳蒋太医了。”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气息若有若无,咳嗽声不断。一旁水匜沿边搭着的那条丝帕上,隐约见血。
不用诊脉,蒋意泽都能猜出个七八分,靖王爷这次是真的病入膏肓了。诊了半柱香时辰的脉,他起身去开药方。
“蒋太医,稍后王爷想请您移步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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