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他、隐瞒他、还捉弄他,正好,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顺她心意。
赫乃丈用扇子敲了敲头,叹了口气,又问道:“怎么不带面具,裹着这东西出来了?”
“面具不是更容易吓到人嘛吗?反正这个年代受伤也正常,就当我和人家比试失败毁容好了。”
唉,那面具怎么说也是神明的物品,怎么可能就轻易让人类看清。
加州清光此举倒是弄巧成拙了。
好好的剧团里出来了一个毁容的武士……怎么可能不引起注意呢?
“晚上不能这样演出,”见又有人走了过来,赫乃丈声音越来越低,道:“等回去后和大和守一起手入,你脸上的伤……”
话未说完,赫乃丈便迎了上去。
“欢迎!欢迎!晚上一定要来看演出啊!”
打头跑过来的是一个男孩子,个头小小的,头发不听话地炸起来,只扎一个短马尾,脸上还贴着膏布,他兴奋地接过宣传画,向身后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挥舞着,喊道:“真的是剧团!”
“哦?让我看看,”高个子的男人一看就是闲不住的人,嘴里还叼着吃剩的丸子竹签,竹子纹样的和服大咧咧在胸前敞开,腰上佩了两把刀,他看了看男孩手里的纸,大笑道:“小铁啊!上面都是字,你又不认识,怎么知道是剧团的啊?”
“可恶,居然嘲笑我不认字……”男孩差点一口咬上去,凶巴巴地指着纸上的画,“看好了!上面画的清清楚楚的!”
纸上画着一个武士打扮的男子,脚边蹲着猴子、白犬和雉鸡,手中拿着圆球的糯米丸子,他的对面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鬼,手中拿着狼牙棒,头上长了一根角。
两个人的身边都写了一排字,应该是注明了他们的身份。
不过这孩子多半也是看不懂吧。
“桃太郎边的是我的名字,游山赫乃丈,”赫乃丈蹲下,耐心地指着给他解释道:“鬼边的则是家弟的名字,游山清光,你看,前面两个字长的一模一样,是不是?”
男孩子点了点头,眼睛又大又有神,里面好像有小星星在闪烁。
“喂,座长,你弟弟也是剧团的人吗?”
那个矮一点的男人倒是对画纸不怎么感兴趣,他鼻子上贴着膏布,腰间也佩了两把刀,身上的羽织大了一号似的,是张娃娃脸。
他绕过赫乃丈,上下打量着不自在的清光,似乎对清光脸上裹得严密的绷带格外感兴趣,在空中慢慢地伸出了手指。
“……当然,您别看他这副样子,可是一点都不逊于我!”
胳膊搭在清光的脖子上,赫乃丈将他勾到了身边,笑着揉搓起清光一大早就精心梳好的头发,道:“要不是从小脸上有胎记,我就该让他演桃太郎哩!”
清光挣扎着打开作乱的大手,连忙捂住左边脸上的绷带,深受打击的样子。
“诶——胎记吗……那就期待你们晚上的戏剧啦!”矮个子没再纠缠,轻轻瞥开视线,那一大一小也快打起来了,他连忙上去拉架,表情倒是嬉皮笑脸了不少,道:“左仔,差不多该回去了,多叫几个人晚上一起来看嘛~”
“那就结束后再去荞麦面店庆祝一下!”
几个人打闹着逐渐走远了。
叫做小铁的男孩子还没忘了遥遥举起手和赫乃丈道别,赫乃丈也学他大力摇着胳膊,小铁才心满意足地转过了头去。
“……现在看来,那面具也不算坏吧?”
赫乃丈脸上的笑容未褪,问道。
清光没有回答。
他拼命张开了手,手背上青筋迸出,只为了保护住自己的绷带,保护住对于人类来说绝对不可能存在的暗堕伤疤。
直到那三人彻底走远,他的呼吸声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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