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恒只觉得胸口憋闷。
愚人节莫名其妙成了表白节,朋友圈净发一些胡言乱语的话。祁昆也收到了几个群发,疑似表白,但又似是而非。
这些不咸不淡的话祁昆没有放在心上。表白成功就皆大欢喜,表白失败就是愚人节的玩笑,如此旱涝保收的买卖成了很多人的突破口。有好感的人彼此试探,没有好感的人礼貌回绝,大家相安无事。
祁昆不喜欢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
“这不叫机智,这叫鸡贼。”他说,“表个白还得勾心斗角的,非要把真心变成闹剧。”
课间操回来,黄亦恒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你喷香水了?”黄亦恒打了第三个喷嚏。
“还有味呢?”祁昆赶紧捏起校服闻了闻自己。“昨天晚上喷了一点,香水也过敏?”
黄亦恒的过敏原是个谜。之前的眼镜压得耳朵痒,一直以为是镜框太重了,后来发现是眼镜腿时间长了掉了漆,露出里面的金属导致过敏。最近黄亦恒咳得很厉害,感冒药也不起作用。
“不是,我感冒了别传染你。”黄亦恒把凳子搬得远了些。
“你不是说不是感冒,是因为花粉过敏吗?”
“我也不知道,”黄亦恒无精打采的,“好像发烧了,头疼。”
“昨晚上怎么不说?”祁昆伸手摸了摸黄亦恒的脸,有点烫。
“昨晚上没疼。”黄亦恒趴在桌子上。
其实昨天夜里黄亦恒就烧起来了,只是他没当回事而已。后半夜黄亦恒一直咳嗽,老鱼把他叫醒,半夜陪他去医务室拿了退烧药。
“没事吧班长。”尹征翰一坐下,回头伸手摸摸黄亦恒的额头。
黄亦恒整个人往后缩了一下:“没事,感冒。”
祁昆刚想说你到底是感冒还是过敏,黄亦恒从桌子下面拽了拽他的手臂。
过敏可能也算隐私,黄亦恒不想对别人说太多,他就一个字也不会说,这就是这两个人的默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午休时候黄亦恒睡得特别死,尹征翰他们正要出宿舍门,发现黄亦恒才刚洗脸回来。
下午第二节课,黄亦恒是趴在桌子上过的,中午吃了退烧药也不见有起色。祁昆看见他手和脸都是红红的,甚至连眼睛也开始红了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去医务室。”
祁昆的语气不容有二。伸手试了试黄亦恒额头的温度,起身就想把黄亦恒拉起来,黄亦恒整个人无力到软绵绵的,任人拉扯。
大课间20分钟,祁昆把黄亦恒扶到医务室就用了10分钟。校医给黄亦恒口服了退烧药,又挂了点滴。黄亦恒非要用支架举着瓶子回教室上课,下节课是数学,昨天做了很久的卷子,他想听老师讲解一下。
“坚决不行,小黄班长。”校医姐姐年纪小,但是非常严厉,“你现在回去也听不进任何东西,这个药输进去,你一会就困了。”
“那要我留在这陪他吗?”祁昆问。
“不需要,你回去上课,我们会看着他。”
一个人输液恨不得八个人陪床,高中生的小把戏,校医姐姐见多了。
“那你好好待着,我替你回去听课,放学过来给你讲题。”祁昆和黄亦恒说话,黄亦恒没应声,只是抬手调了调点滴的速度。
祁昆又走回去,坐在床边,小声对黄亦恒又说了一遍:
“你好好待着,我放学过来看你。”
黄亦恒看着祁昆,点头:“嗯。”
因为要给黄亦恒讲题,祁昆以为这节课他听得无比认真,但他心里惦记着操场那一头的小朋友,他频频看表。肩负着两人份的课程,祁昆突然有点理解黄亦恒的压力:背负着全家人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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