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荒谬。
他觉得他在犯傻,真的,既然艾丽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他还滚过去干什么,让她以为自己在她的掌控之中能够让她为所欲为?
搞笑。
汤姆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转过身把斗篷扔在床上,往床边一坐。
沙漏里的沙子一粒粒往下落。
钟楼发出十道轰鸣。
他忽然站起来,抓起斗篷,顺手从书架上拿过两颗太妃糖,打开门走了出去。
蛇小姐甚至来不及嘶嘶叫。
回应它的只剩下砰的关门声。
Ж
艾丽莎看着钟,时针划过十一。
她忍不住啃咬起自己的手指,尖锐地牙齿划过皮肤,她却如同没有知觉一般,不曾改变半点神色。
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场对话。
“你为何不动动你的仁慈之心,他们之中明明有人与你没有半点得罪。”
“是你自己选的这条路,就算有一天你将被世人唾骂,憎恨,遗弃,也是你自己活该选的。”
她是怎么回答的?
“是,可惜你们看重的这些我都不在乎。“
分针划过六。
艾丽莎将剩余的魔药倒进坩埚,打开木制的盒子,滴上独角兽的血。
黑色的天空没有月亮,一个穿着黑色袍子的巫师扯来一个囚徒,伸出魔杖,向着他的脖颈一划。
连尖叫都没有,脑袋咕噜噜滚到地上,鲜血喷撒着,淋到地面。
大殿里早熄了灯,只看见两根白蜡烛,三根黑蜡烛,摆成五芒星的形状,正在那坩埚前方。
艾丽莎悄悄勾了勾唇。
“温斯蒂尼。”耶格催促她。
她抬起魔杖尖,让药剂灌入一个小巧的药剂瓶。她掂了掂,将瓶子抛了过去,“放心,我的允诺向来做数。”
“古老的魔法总是充斥着野蛮。”她的声音在黑暗中不太真切,“先生你知道为什么会炼制这魔药的巫师那么稀少么?一方面是材料极其稀有,另一方面,”她卖了个关子。
“你说世上什么最吸引人,金钱,权力,美貌,还是第二次生命。对大部分人来说,应该是后者吧。”
她转过头来,面容在火焰下倒映得鬼魅不真实。
“大概是因为生命总有遗憾,人们便重幻想着重头再来。所以人们究竟是想要生命本身,还是想要不留遗憾呢?”
耶格握住瓶子,眯起眼睛,声音逐渐冰冷,“抓住她。”
“威廉。”
那黑白蜡烛的火焰忽然一闪,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五芒星中出现。
分针指向七。
“那瓶魔药同样适用于你。”她轻声道。
“你是故意的。”黑影发出极为嘶哑的声音。
“当然不是,你知道,材料只有一份。”她一脸坦然,神色温和,语气却极为凉薄,“反正,杀了他对你而言,并非难事。”
能够帮助人达成任何愿望的药水,是给人二次生命的魔药。
分针指向八。
她试图看看天色,但琉璃窗根本无法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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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出现在一处悬崖上。
“就是这里?”
弗兰克·布朗谨慎地地环顾着四周,这一路他总觉有些不妙,就像有人在跟踪他们。
但他是傲罗部最为年轻的队长,平日里多少有些心高气傲,也没有足够多的经验,最终什么也没发现。
汤姆抬头看天,他觉得这天色有点不对劲。
他跟踪这班人马一路,虽然没有被发现,但他内心觉得这帮傲罗队简直慢得比不上拿破仑的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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