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念着。她醒着的时候在哪里,在干什么,她为什么会陷入这些幻境,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冲撞她的大脑,但不行,不能慌乱,当务之急是醒过来。
“继续。”
艾丽莎回过神,看见光线透过琉璃窗投影到她面前的桌上。
老天,她刚刚在发什么呆。
瞥了眼站在桌子边上的女人,甩了甩头,她把药剂瓶的盖子塞好,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右上角。
她从笼子里把老鼠拎了出来。
光线照在它半透明的耳朵上,带着淡淡的蓝色。
她捏着它的脑袋,扯住那截尾巴。
生命在她手中流逝。
她想着,不是在她手里残喘,而是流逝。
如此短暂。
轻而易举。
脆弱不堪。
她松开手。
“我能把它埋了吗”她问女人。
“不行。”女人把剪刀递给她,“把它剪开,你还有一份报告。”
她小心翼翼地按照规范剪开白色松软的鼠皮,很完美,什么都没有破坏,检查了一下,然后她说,“是齐的。”她惊喜地说,“该有的一样也没少。”
多好。
她想,多好,该有的一样也没少。
“艾丽莎,你在胡说些什么”男孩担忧地看着她,”什么齐的“
“什么齐的”艾丽莎茫然地重复这句话。
“你从刚才一直念着这一句。”男孩解释,“齐的,该有的一样都没少。”
“也许是我丢了什么东西,你丢了什么东西么”艾丽莎问。
“丢东西没有啊。”尤利乌斯疑惑地问,“什么东西什么时候”
丢了什么
她问自己,那天丢了什么
“我忘了。”她回答,歪过头,“我记性差,你让我想一想。”
她那天夜里去驯养场里丢了什么东西,对,她丢了一个姜饼人去喂龙,草莓酱夹心姜饼人,精湛的技术能够让牙齿穿透瞬间释放出惨叫和红色草莓酱,她相信自己的手艺,味道一定极其甜美,所以那头匈牙利树蜂才吃得如此愉快。
艾丽莎愣住了。
周遭的景色一点点变化,人物与空间开始扭曲,她双手环胸跌坐在地上。
那些黑色的身影顶着扭曲愤恨的脸,尤利乌斯站在她面前,神色不清地面对着她。他的脸逐渐变得扁平,颜色一点点加深,最后整个人变得无比抽象。
变成一个姜饼人。
“是这样么”他问。
艾丽莎没有回答,她听见这个声音,她听见别的声音,她听见争吵谩骂,听见男人与女人的喘息呻吟,听见张狂的笑与放肆的哭,听见欢愉与痛苦,她听见这声音不断地说【她该是艾丽莎.乌拉托.温斯蒂尼。】
她听见男人冰冷至极的话语。
“艾丽莎,我不需要你。”
她弓着背,匍匐于地,捂住耳朵,发出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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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学长,请等一下。”
汤姆停下脚步,看着追上来的女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的脸上又挂起了温和谦逊的笑容。
安格·普罗提斯特(Ango Protist)是个新来的斯莱特林新生,也许是纯血,在学院中默默无闻,头发是茶色,拥有一双绿眼睛,里面闪烁着斯莱特林学生眼中常见的光芒。
她在试图掩藏自己的实力锋芒,但效果并不好,事实上她眼中的野心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毋庸置疑,在伪装这一方面,她根本比不上艾丽莎。
没人能比过艾丽莎.乌拉托.温斯蒂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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