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血色全无,几乎站不稳,不知何处来的一股力气硬是把我固定在原地,我支撑自己站稳,嘴角上扬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说什么呢?这个玩笑不好笑。”
就像我看过的无数电视剧里的做法一样,人在听到自己无法接受的消息时都倾向于证明这是假的、是玩笑,而不愿意受着戳穿自己的心的痛苦去选择接受。
典型的逃避行为。
既然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就很好说下去了。伊凡没有给我怀疑的机会,语速稍慢但平缓地讲整件事情说了出来,太过于惊骇的我甚至忽略了他的嗓音变得沙哑的事实。
“我没有骗你,这件事情千真万确,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我的……可能过不久全世界新闻就会大范围报道了吧。发现的人是一名在森林中迷路的女性,一百二十八个人全部被杀害……”
伊凡说得有些艰难,可没有停下。他叙述的情况化成一把刀,把愣在原地的我一片片切割。
“他们被放成面对面坐着的姿态,体内被利器刺入,头部在还活着时被砍下……双眼……双眼全部挖走。”
双眼全部挖走。
电光火石间,我记起了全部,过去那唯一一件被我遗漏的事情。
窟卢塔族灭族事件。
我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一张床上。耀眼的日光倾泻下来洒在床边,我微微眯眼,赤脚下地把窗帘全部拉上,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
这里是哪里?整个房间的微微起伏以及外面气流的波动,让我感觉自己在飞艇上。我怎么会在飞艇上?不是说好了要去遗迹的吗?
遗迹……还去什么遗迹……我苦笑,自己的家都没有了,还要去探索别人的地盘吗?
对了,伊凡呢?伊凡在哪里?我匆匆跑到房间门前,不料房门正好被人拉开,我重重撞到来人,听见一阵熟悉的吸气声。
“师傅?”我看向面前的男人,伊凡穿的还是那身衣服,他痛得呲牙,见我看着他,对我微微一笑。
我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他,伊凡先我一步堵住我的嘴,用极快的语速交代了一切。
“昨天中午你昏过去到现在差不多24小时,我带你看了医生,原因是急火攻心。我知道你最想做的是什么,我们现在正在去窟卢塔族的路上,预计还有两天到达。这班飞艇到达目的地后还有一班飞艇我已经为你联系好了,剩下的交通工具也不用担心,都是最快的。余下的路你自己去走吧,我就不跟上了。”
在我惊讶的目光下,伊凡嘿嘿一笑:“既然能做你师傅,肯定有点本事的。”
我望着眼前的男人,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似的。从初识时不明真相的仰慕、打破印象的幻灭再到日复一日习以为常的作伴,以为他是个脾气急躁经常坑人的大老粗,实则不然,有的时候他会细心近于贴心。
伊凡在我意味不明的眼神下显得有些不自在,手从我嘴上放下,笑了两声打算告别。我突然朝着他鞠了一躬,千言万语尽汇其中。
“师傅,谢谢你。”
谢你最初选择我,谢你教我习武,谢你带我历练,谢你今日为我做的一切。
不光是谢伊凡,我谢每位出族后帮助过我的好心人,如果没有他们,决计不会有今天的我。我能一路闯荡到现在,不可不说是幸运。
伊凡的脸有点红,没有回应我的感谢,转而大惊小怪地问我为什么不穿鞋光着脚跑出来,又扔给我一双鞋,问我要不要跟他去吃点东西。
嚼着牛排的伊凡不经意间问我为什么没有大哭,话一出口就吓得狂打自己嘴巴,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生怕我情绪崩溃。我只是微微一笑,回答了伊凡的问题。
“我现在不哭,因为以后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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