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的好，只要还有一条命在，总有一天他可以东山再起，自此活得潇潇洒洒，面具一戴，坦坦荡荡再无人知他的底细。

    村民想要裹腹之物，而他想要的却是山灵的灵珠，以及它身上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法力，长寿……往日一直找不到借口，如今倒也算上个机会。

    越往林子深处，周围的植被颜色就更脆绿，在场之人鼻尖渐渐浮起熟悉的清新味，人们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在穿过一层层密林后，眼前景色越美，他们内心的愤懑就俞浓，脾气大的人直接就发泄了出来，嘴里喷着唾沫星子骂娘，举起锄具大肆挥舞。

    带起片片残枝和落叶飘荡在空中，枝丫砸到身上时，更是气得甩起砍刀砍死一只活蹦乱跳的苍耳兔。

    “嘿！”那人抓起兔子耳朵挥挥，“还挺肥，咱分了吃了吧。”

    大块朵硕后，村民们擦擦脸上的血渍，不料手中沾到血更多，一顿擦拭把自己抹成了大花脸，休息好后拍拍衣服上的枯草碎屑。

    “照这个势头，再走一里便能找到鹿灵的栖身之地了。”

    身上血腥味很浓，村长也不在意，他嗦嗦指头道：“我能闻到淡淡的甜水味了”

    “嗯。”有人接话，“得亏有人见过那山灵，知晓它所栖的湖水带甜，不然我们还不能这么快就确定下来。”

    村民们一人扯一句很快就行了一里路，空气中的气味开始被奇异的腐臭味所替代，所有的植被又开始泛黄，焉焉地垂着脑袋，这次没有蝗虫了，多得却是食枯虫。

    十人都对了一下眼色，挖出泥巴糊在自己脸上借此盖住血腥味，随即弯腰潜伏起来，躲开植被茂密的地方静静前行着。

    很快他们便到了一片高耸入天的密林前，只是这里的树也变得光秃秃的，地上连落叶也瞧不见，只有平坦的黑土。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痛苦的嘶鸣声，与平日里听到的鹿鸣很像，村长几人刚抬起的脚一顿，僵在空中收也不是伸也不是，呼吸由急促变为刻意的压制。

    静待片刻后他们才轻轻收回脚，身子保持原有的动作不变，等了许久没有再出现异样后更加小心的前行着。

    鹿灵所在的湖盆名唤“却语湖”，意喻人们可以在心中默默私语，或坐于淡水前诚心祈福。所有的心声都会分为一颗颗灵球，出现在鹿灵掌管的湖里被山灵所听晓。

    湖岸立着一块硕大的石头，石头上刻画着两竖短短的诗词：“苒苒几盈虚，澄澄变今古。”

    光阴苒苒这窗月已几盈几虚，清光千年依旧世事不同今古。

    原本梦幻迷离的“却语湖”此刻却一片萧森，湖面发黑，散发着一阵阵的糜烂味，青青葱葱的草地腐成泥水，让人不敢恭维。

    村民们咽咽口水，眼睛发直，这是先祖们寻了几千年的地方，从龙族隐避后，鹿灵便成了褚口村心中的神。

    小时候都偷偷的蹲在小水洼旁祈祷着父亲母亲不要太苛责了，又或是闯了什么祸不要被爹娘发现，今日想要一根糖葫芦……除了闯祸那个，竟都实现了。

    但是现在，他们只想活命，村民们不自禁屏住呼吸，视线被一道身影吸引了去，猛地心跳加速，眼睛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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