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五刻,街上除了忽高忽低的虫鸣和偶尔被吹起的落叶在地上发出呲啦的声音外。
还有两道一前一后踩在沙石上细嗦的脚步声。
荒凉道上,阙曲寒不紧不慢的走在前头,后面是两步拆成三步的苑白。
突然前面那道身影停了下来,苑白停在后头瞧不见他的神情。
他说:“我是在对你笑。”
大概又酝酿了几秒,那人转身,依旧是那张谁也看不上的脸。
“你是除了母亲第一个让我笑的人。”
说完阙曲寒就后悔了,他忽略由心脏传到指尖的麻感,扭头继续走自己的路,走了半响,发现连原本拖拖拉拉的声音也没了。
他不安的握紧拳头,回头一看,苑白正低着头神色黯淡,一时间心中十分尴尬,卧槽,会错意了?
“你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
“那便当我没……”
“不是的!”苑白抬头打断他,伸起那只握着粉色内丹的手,“丝带脏了,洗不掉了。”
阙曲寒顺势看了过去,那根紧紧缠在苑白手腕上的干净丝带,此刻已经溅满了莲花王的血污,蝴蝶死结被一大坨淤泥糊着。
好臭啊,他后退两步觉得不妥当,又前进两步。
“不就是一根丝带吗?”
阙曲寒皱眉就要扯掉脏兮兮的丝带,见后者又把头低下去了,无奈地揉揉眉心,“你要是想要,我还有一根。”
“是吗?”苑白嘴角弯了弯,没有抬头。
“嗯。”阙曲寒以为他终于开心了,摸出怀里的青丝带给他看,“你把自己洗干净了我便给你。”
“当真?”苑白像是怕他反悔般又问一遍。
“当真。”
“那好。”苑白仰起脸,眼里的狡黠多得快要溢出来了,他眨眨眼,身遭慢慢凝出一颗颗大水珠,晶莹剔透,带着冷冷的凉气。
在阙曲寒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水珠瞬间将他团团裹住,荡起涟漪,很快散开砸落到地上,等里面的人露出来时。
他还是那个俊逸无比,滴尘不沾的苑白。
空气安静了几秒,阙曲寒看了看地上水洼映着的轮月,又看了看眼前人淡漠的笑意,不知作何反应。
“你诈我?”
我真信了。
苑白心头嘎嘣一跳,不笑了,因为他从未听过阙曲寒这种语气,不是冷,也不是愤懑,而是让人丝毫情绪都感受不到。
就好像,他在他眼里并不存在。
阙曲寒说完就把那根丝带轻轻放在了苑白手腕上,是的,和第一根干干净净的丝带叠在一起,莫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苑白急了,一手握着内丹一手抓着飘起的丝带追了上去。
“我只是想要你的发带,可你根本不承认……”
“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把另一根弄脏的,这不是诈,这叫临时发功。”
“喂!”
“阙曲寒!”
“……”
如果苑白能冷静下来,他就能发现表情硬邦邦的人眼底藏着淡淡的笑意。
.
回到客栈,阙曲寒简单洗漱了一番盘腿而坐,接过苑白递来的内丹吞了下去,开始运作起自己内丹吞噬莲花王的内丹。
苑白膝腿盘坐在他对面,见他鬓角冒出了冷汗,抬手搭上他的肩膀,一齐与他降伏那妖丹。
丹田的燥热感让阙曲寒忍不住闷哼一声,下一秒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进入莲花王的记忆里了,这意味着妖丹已经被驯服了,便不再施压,放空了自己的经脉。
鼻尖飘过淡淡的幽香,阙曲寒睁眼,入眼是色彩浓烈的记忆碎片,画面有山有水,有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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