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安神香,让阙曲寒快要炸掉的脑子渐渐松懈下来,他猛地睁开眼,入眼不是灰蒙蒙的天,而是一座红木屋。
屋内灶台烧着的药罐腾腾翻滚,香盅上空飘着蓝白烟气,给人一种安谧的错觉。
“你醒啦?也是,早该醒了,可昏得老久啦。”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阙曲寒躯体猛震,像只惊弓之鸟爬了起来。
刚想去瞧,却发现眼角微凉,他抬手一抹,竟是水渍。
老者又道:“娃,可伤的不清啊,差点连人身都保不住啦。”
“你是谁?为何救我?”
老者一袭麻衣,头发和胡子皆为白色,面色却宛如刚喝了烈酒般红润,圆肚圆脑,憨态可掬,他弯了弯嘴角。
“何人?小人而已不足挂齿,这救人原因倒是有,只是不能告诉你。”
没给他接话的机会,老者又道:“你灵气几乎散尽,需好生修养。”见这人脸色一变,轻轻放下手中的毛笔,收回笑容。
“怎么?想走捷径?”
阙曲寒点点头,将一双龙角捂住不给看,“前辈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只是。”
他掩去眼中的痛色,“只是身后之事实在是耽误不得。”
顷刻画卷无风自起,挂在了第三十五根铁钉上摆开,明眼人一瞧便知这是一幅山河破碎图。
“你,罢了。”
老者叹气,将画卷渡上一层金光,“很简单,你只需去吞食其他妖类的内丹,两颗百年内丹可抵半月聚气修养,以此类推,切记,不可滥杀无辜,寻些作恶多端的妖精便可。”
“多谢前辈,晚辈铭记于心,来日定报恩情,告辞!”说完,他起身下榻,对老者拱手鞠了一躬,扭头就要走。
这可把老者急到了,连忙拦住他,“你这娃,这么急干嘛,才刚醒,你能抓什么妖?”
“晚辈可以。”阙曲寒不卑不亢来了这么一句。
老者气到了,抱胸压下眉头看着他,“呵!不喝我的药,不吃我的丹药,哪怕是你吸食内丹也不能达到此等效果。”
“…”都这样了,阙曲寒只能扭过身子对他挤出笑容,说:“是晚辈莽撞了,我喝完药,拿了您的丹药再走。”
“嗯。”老者看着他端着茶碗乖乖喝药,没忍住劝他,“娃呀,你是不是不太想活?”
他在这人眼中看不见其他颜色,只有深深的仇恨,一时间回忆到过往,不免伤怀起来。
“嗯?”这下阙曲寒可是挑眉了,“您放心,欠您恩情,我断不会恩情未还就寻死的,那样死了也不自在。”
果然如此,老者摇摇头,“你就没有想过,为何你会活到现在吗?”
“仇恨。”他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不全是,若老夫没猜错,阁下是为至亲寻仇?”
“嗯。”
“那为何当初死的不是阁下?”老者摆摆手,没有解释,只说,“想必尊亲定是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
药喝完了,丹药共有一百零二颗,也收好了,阙曲寒再度行大礼,礼毕,走出门口,周遭无人烟,是一处荒山。
大风吹得他衣摆直飘,墨发系着的青丝带一松,绕到山头,不知飞向何处。
作恶多端的妖精……他没记错的话,离浣水镇百里路的一个小山庄正在闹大妖,半月内死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九个了,几日前途径此地,苦于自身难保便未去查看一番,如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那,第一颗丹珠就是它了。
“咳咳。”良药苦口,喝了那碗药后,时间长了,口中涩味虽淡,却怎么也挥之不去,阙曲寒又摸出一根青色丝带将吹乱的头发系成马尾,拍拍衣服潇洒离开了这间木屋。
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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