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限放大。
自己腿没了,林大不见了,被挟持着逃跑的人……
卫威缓缓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从接受命令到刚才,所有的事理顺了一件件的插放在脑海中。
教导员的那句警告更像是预言,预言着卫威的结局。
他在上了崖之后猛然想到了逃跑的人是被挟持的可能性。如果监护人是被人提前打晕的,那护膝上的血是从哪儿沾到的?至少一个心甘情愿想逃跑的人绝对不可能受伤到流血的地步,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动手了才以至于受伤。
他应该早点想到的,至少在进入包围圈之前就应该想到。
如果他当时打给了教导员会怎样?当时他一厢情愿的以为逃跑路线就是在洋潮崖,如果他打了过去,大部分的人就会朝西南方向赶来,那在岛北的人就可以迅速离开……
不对,不对。
卫威甩甩脑袋,来让自己的思路保持清晰,他其实整个人已经非常的疲惫,被截去腿这个事实让他在潜意识里难以接受,精神异常的疲怠。
此时的他就像是被猛虎逼到绝境前还在负隅顽抗着,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服自己去接受这个事实,与其说是说服,不如说是刻意的忽视。
他用手掐着腿,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思考每一段细节,思考着林大去向的可能性。
“我们找到你之后,我们又在灌丛发现了林大的足迹,估计了一下从你们分开向右跑十几米后,足迹就不见了,而那个地方距离陡崖还有几步远……”
宋越说是在自己之前发现了岛北的人影,如果当时在卫威周围的那些人已经知道方案的失败,所以狙击手和说话声这一切都只是不让卫威他们继续把人引过来以便于脱身吗?
林大是被带走了吗?要做什么?威胁?对方仿佛设了一个局,套进去的人都成了棋。
休息室的门开了一点,房间里的光从门缝渗出来,形成一条鲜明的线,被从大门跨进来的影子覆盖住了。
苏军出现在门口,他已经四十几了,早已不复当年的活力,白发以掠夺之势占领着头顶方寸地,眉梢是抑不住的疲怠。
他用手抹了一把脸,顺便把反折的衣领扯正,轻和的推开门。
“李教授,”苏军推门进来的时候,房间里面空荡荡的。
人不在?
他转到桌子后面坐下了,打印机的声音还在悉悉作响,留在桌子上的报告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用手指拈起来,凑近了看,原本混沌的目光突然被激醒了一样,滴溜的盯着手里薄薄的纸张,眼神流转在上面的结果,眉头紧蹙。
苏军过来找李项和是有事情要问,闲来等了一会儿,实在没有见到人,正打算起身离开,李项和就出现在门口,手里抱着重叠的几个箱子,豆大的汗珠从高倍数的眼镜下面滑落。
“找我有事儿?”他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挽起袖口转身进了旁边的洗手间。哗啦啦的水声流出来,苏军等着人从里面出来,把手上的纸巾递了过去。
“找我有事?”李项和又重复问了一遍,用纸巾把手指沾上的水一一的擦干,指腹留着常年使用消毒水的痕迹。
“我看见了。”
“嗯?你看见什……”苏军把鉴定表抽出来举到李项和面前,解答了他的问题。
李项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学究气的处事风格让他面临什么样的场景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反而看着看着苏军尴尬慌张的表情觉得有些可笑。
“少见的苏教导露出这样的表情啊,我记得多年前闹的那样大的一件事情也不曾见你如此表情。看来那个孩子确实很特别啊……”
苏军甩了一把表格,纸风飒飒作响。
“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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