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来赌它有什么弱点。”
“它能有什么弱点?苍鬼可是用它一夜屠了整个蛮族啊。”
少年笑着看向牧风:“肯定会有的,只要是个东西都会有击破点的。”
他笑容突然狡黠起来,眼中闪着光,往前靠了靠:“不过,我觉得牧风你就没有弱点。”
“阿尘过奖了……”少年牧风笑容凝住,“嚯!你骂我不是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小少年争打起来,推搡中开始互掐,争夺着想率先扭住对方的手,晃荡间,一滴朱红色的墨水从笔尖滴上了卷轴。
“哎呀你看弄脏了!”
“不是你先招惹的我?”
“是你先动的手好吧?做人要讲道理。”
少年笑得浑身颤抖,手上掏出一块白巾胡乱擦拭着,还不忘继续斗嘴。他白巾钩住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地把白巾向上扯起来,那只被仿造成巫毒娃娃的小人发出倒抽气的声音,头顶长刺被拔了出来,变成了一个浑身柔软的纸人,软软瘫倒在桌。而另一只小人拜托了控制,激动地双手往上放飞自我,又深深向他们作了个揖。
“哎?!”少年眼睛倏然发亮,“弱点!我找到啦!居然是把针拔了!我之前以为长刺代表它们的脊梁骨,抽走了以后人也会瘫成一坨,没想到……”
回忆使牧风确信了这个预言瓶显示的刁钻办法,他咬着牙将指尖合拢。
这一动作掌控着极猛极刚的风,指尖合拢的一瞬间,娃娃体内发出如屠夫磨刀,铁器刮擦的尖锐声音,四根长达三寸的长针从巫毒娃娃头顶抽出,四只穿着不同装束的娃娃如人失了脊梁骨,软软倒地。牧风手掌一抓,四根长针飞到他掌心,颤动几下后安静躺下。针尖有血迹,已凝固成褐色形迹。
窗外接着飞进四只流星镖,款款往四人旋去。
牧风握起手来挥了一下,四只镖插进火塘灰中,火焰变成白炽焰色,四只铁镖居然在焚烧中消失,火中发出燎到液体的“嘶嘶”声。
四人连忙将手中武器放下,面色惨白。牧风扫了一眼,见无人受伤,松了口气,但觉心头燃起无名火,他大步走向矮塌,抖袖遮住手一把捞起狐狸。捞的动作虽猛,手上力道甚轻。他道:“白球儿,嗅嗅这是什么血。”
小狐狸抽动小鼻子,它的眼睛瞪得更圆,仰起头看着牧风,他的眉间一凝。
玫问:“怎么?”
牧风道:“神。”
他心中还未压下怒火一下子窜起老高,这黑妖借体本就不可饶恕,还要用他的血!还要用他的血和苍鬼勾结继续屠戮!用力咬住的牙使他脸上轮廓更多刚毅,他本是凤眼剑眉、棱角俊朗,清冷之气使之不怒自危,唯有眸中一盏星灯灼亮有春风般暖意。现在他眼中如起风暴,这副模样只让人感到疏远,甚至还有难以言喻的压迫,给人带来莫名恐惧。
子午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能这样?”
牧风的声音与遥远记忆中的牧小公子重合,一稚嫩一成熟,同时道:
“长针沾血,应该是借了血迹主人的意念法力,所以不算做娃娃的身体,也就不算做等身诅咒的一部分!”少年牧风也激动起来。
“阿风呐,你这叫事后诸葛亮。”
少年在牧风反击之前又抢着说:“我赢了,赌注是什么来着?”
“什么赌注,我可没和你赌啊,我看起来像那种喜欢赌的人吗?”
“嘿,还真像!上回是谁赌赢了兴致勃勃地让我……”
门突然被撞开,一个年纪与他们相仿的小少年跑了进来:“风哥哥,快来和我们玩吧!我们还差一个人。”
牧风脚定在原地,身子被他拉着手拽向屋门:“涤尘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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