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着说不知道,再仔细想想……”谢妍循循善诱道,“或者二十年前左右,有没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事情,比如谁公开辱骂过父亲或者国公府,或者什么孤儿寡母、亲朋好友的上门讨公道?”
这个他记得,可以保证:“没有,绝对没有。”
……大小姐怎么听说没人骂国公爷,十分失望的样子?
谢妍是在想,如果叶景出生不俗,后来落魄了,而他又仇恨国公府,最大的可能就是国公府和他家族的落魄有关,那他就极有可能是当年她爹朝堂上政敌的后代。
所以当务之急是,得找到她爹的政敌中,有没有这种家族落魄、仇深似海的,如果有的话,子孙中有没有个叫阿染的。
“大小姐,我想起来了!”
谢妍精神一振。
“二十年前,平南郡王还没辞官呢!郡王和我们国公爷那是打小玩到大的交情,我记得那时候下朝了,郡王还时常会到我们府上来,和国公爷关在书房中聊事情,一聊就是好半宿。”
“郡王当过官?”在谢妍的记忆中,平南郡王一直就是无官一身轻,凭着祖先荫庇,空吃皇粮过日子。
“平南郡王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满腔抱负、能文能武,那时候和我们国公爷,并称是京师闺中小姐最想嫁的人呢。”扯远了,“郡王直到遇到王妃,才一头栽进去了,后来就辞官,陪着王妃游山玩水去了。”
“辞官是在什么时候?”
白管家推算了下:“十六年前。”当时郡王遇到王妃,一见钟情,翌日就找了媒婆上门提亲,一个月后就将人迎进门,在京师也算是风头无两了。之后辞官,夫妇二人游山玩水,大概半年多后回京,因为王妃怀了小郡主,行动不便,所以就回府专心待产了。
难怪她不知道平南郡王当官过,她同宁芷同岁,生辰只差了三个月。平南郡王辞官的时候,她还尚未出生呢。那郡王和她父亲同朝为官,以他俩的交情,他一定清楚父亲当时的仇敌。
谢妍思忖道,她若是特地登门去问这件事,有点兴师动众的感觉,她同叶景的关系很难言说,还是不惹旁人生疑为好。反正再过几日就是平南郡王妃的寿宴,她届时找个机会,同平南郡王叙叙旧,套套话,应该不难。
接下来几天,谢妍闲下来,天天往太子府跑,霸占着太子书房里的软塌。
“表哥,你这布局真不错。” 她端着一本敞开的书,坐在软榻上,软塌在窗边,抬头就是绿荫葱葱。太子肖逸爱柳,府中种满了柳树,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肖逸在桌前写文章,瞧她的神色无奈得很:“阿妍,你再这样日日过来,怕是风声要传进宫里了。”到时候母后以为谢妍属意,想推拒婚事更不好办了。她素来冰雪聪明,该明白这道理才是。
“传就传啊,反正表哥不答应我,我只好天天跑来滋扰表哥。”她双手托腮,耍无赖的样子理直气壮得很。
肖逸向来疼她,现下拿她也是没办法:“好好,我应下了,后日陪你去平南郡王妃的寿宴。”
“太好啦!”谢妍喜得丢了书,肖逸瞧她神色这样欢喜,虽然不知道她为何非要自己参加寿宴,但她此番倒是出乎意料的执著。
谢妍的说法是想表哥出去多走走,散散心,其实她一直在思索的,还是和叶家兄妹的攻防战。
叶晴要想对太子下手,可以有千万种身份,千万条途径,她总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表哥身边,对方有心惦念,她这样一味的守,绝非可行之策。
前世表哥对皇帝皇后的指婚一直是抗拒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身体不好,说不准哪日大限将至,不想拖累好人家的姑娘,但说到底,他也还是热血儿郎,对于没有任何感情因素的指婚,他能够意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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